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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块大洋，八艳没曾想他能掏来，只唱了一只曲儿，说了几句话，这钱来的也太快了。之于薛良均而言，他不过怜惜她罢了。可旁人里，倒有那么一丝一掷千金只为人笑的意味了。

“你心里面觉得苦么？”他想也没想，就问来了，一个老对着人笑脸相迎的人，心里会苦么？

八艳八艳的叫着，她倒分不清他在叫谁，“卞玉京么？我觉得她的名字好听而已，有才气，姓也好。”八艳没什么学问，也没什么才，她只觉卞玉京三个字一看就像是大家闺秀，可她到底忘了，秦淮八艳，本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说到底她也不过人一个罢了。

薛良均瞧着她发光的神，心里敞亮不少，这就是拿钱买乐么？真是个贪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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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艳觉得惊讶，轻问了声什么，一个在上的督军问她这些事什么？倒真是奇怪的人！

“我九岁时就来北平了，没人跟我说过，这还是小时候跟人学唱过，时间久了，有些也不记得了。”

“我说你这些年来的遭遇，觉得苦么？”八艳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薛亮均又问了一句。

这话一听就叫人凄凉，九岁的小姑娘懂什么呢？就被人卖到窑里来，这也是就这样养来的么？到了这地方，免不得要受好些苦，苦肯定是少不了的，那心里有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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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是听见了这样的解释，薛良均也不免觉得好笑，她倒是直来直往，不绕圈，“你既是姑苏人氏，这些风债事也没听过么？”

八艳想了一，回忆起过去的，刚来的那会，人小胆也小，见着什么都怕，也不奇怪，后来渐渐大了，什么事也都习以为常渐渐上手了，日过得麻木，不愁吃喝，不愁温，应该是不苦的，她摇了摇，“怎么样算是苦呢？要说现在，我手里要是没有一百个大洋，应该就算是苦。”

作者有话要说：　　《玉京人》的词，是借鉴了唐后主的词自创的，脑来自娘娘的秦淮八艳，很好听，听得是群像那一版的。

一百个大洋，够买好几个宅，还能开好几家酒楼了，她这苦的概念，旁人倒真不能理解，至少薛良均是不理解，他以为她在变相的朝他要钱，心里一笑，从怀里掏二十块大洋来，往桌上一掷。

自幼生在北边，读书时候曾有一段时间痴迷南方的温多，这秦淮八艳都是□□，却各自才名满，众人都柳如是陈圆圆之类名气较大的，倒是卞玉京不常提起。

八艳自然兴，哪他怎么突然掏钱来了，睛直勾勾的盯着桌看，二十块大洋，她赚一个月也不一定能赚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