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痕迹(3/3)

如果那时候没买折价车票，没有省那一百块钱，如果......

外人不知，她却很清楚自己的罪孽有多重。

李从文靠边停车，静静地听她哭泣。

他不擅安人，况且那些理程芝都懂，只是不愿接受而已。

和梁家驰提分开的那天，是母亲的生日。

葬礼结束后，活着的人依然要为生活奔波劳碌，程芝重新回到工作岗位。

不过之前因为请假太久，她的很多工作都被分给了同事，工资也理所当然的清减许多，升职更是遥遥无期。

梁家驰为了还她的钱，兼数职，每天的休息时间不超过叁个小时，大分时候回到家，吃光桌上留的饭菜后，洗漱完就直接躺在沙发上将就着睡。

因此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他们的却越来越少。

有次梁家驰终于不加班，两人难得休息，一起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却找不话题可聊，说过晚安之后就背对背睡了。

梁家驰回到家已近夜，推开门时，屋里很暗，茶几上亮着一簇烛光，程芝清丽的五官在摇曳的光影里显得分外皎洁。

可是神太憔悴，像层单薄的月亮。

“停电了？”梁家驰亮客厅的灯，看到油糕时，疑惑的皱起眉，“今天你生日？”

程芝摇。

“那是我生日？”梁家驰说完笑了一声，“我记没这么差吧。”

“我妈的生日。”程芝一脸平静的看向他。

“......”梁家驰敛了笑意，“对不起。”

往常程芝都会好脾气的说没关系，这次却没回应，拿起塑料刀切开糕分到盒里。

“我妈很喜吃糖，经常自己些绿豆饼啊，糕之类的。”程芝尝了一油，泪到嘴边，被她咽，“但是她生病以后，医生说要戒糖，然后我和我爸就不让她吃了。”

梁家驰伫立在原地，心里满是愧疚之意。

“去年，你过生日的时候，她给我们蒸了小米糕，还装了两罐桂寄过来你还记得吗？”程芝不看他，缓慢的吃着糕，每一都咽得艰难，“那些桂，是她自己去树上摇来的。”

母亲的很温柔，父亲把她照顾得很好，即便在俗世里活了那么多年，依旧保留着纯真和善良。

哪怕是最后的那段日里，也没有过忿然与憎恨，反而是安别人的那一个。

对梁家驰也很好，还总要程芝谅他。

“芝芝，对不起。”梁家驰走到她对面，拉开椅，手握着椅背寻求到支撑，“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