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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里却极尽温柔。

“不是为了给我定罪，因为你说我有罪我就有罪，你只是想来调查另一个人类。”

他说，“贝拉米，我一直是海风仿生科技工业区里……最好的员工。”

起，漆黑的眸里气朦胧，却只有歉疚，仿佛错事的是她，让人怎么不心疼。

“温酒也好，艾丽也罢，我怎么知她们叫什么？！我为什么要在乎？！我见到她们的时候都已经没有了！没有了你懂么！就是破铜烂铁了！就是零件了！我为什么不能拿？！无主之！谁看到算谁的！我凭什么不能卖！

“我海风工业区的时候……我还是个新人，有给我传授经验的北斗和特莉丝，有我想成为优秀员工的梦想……

“多可笑啊！”路骨恨恨地挥拳打在墙上，“你调查来是谁又有什么用？！你以为你要弘扬正义……”

他猛地反手揪住贝拉米的领，震耳聋，“我就是那个苍蝇，我就是那个蘑菇。我错了什么？！你要恨你应该恨杀了他们的人！你要恨那个人类！而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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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贝拉米冷冷，“你在这里，就说明还是有正义的。”

他声音很低很低，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于是我白天也工作，晚上也工作，每天每天每天，待在成品室里，没有信号，与世隔绝，没有娱乐，没有休息，日夜不分。

“公平也好，不公平也罢，你错的事，”贝拉米看着他的睛，“你自己承担。”

“我在这里？”路骨仿佛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大笑起来，骷髅颌大张到极致，浑嘎吱作响。

路骨缓缓咧开嘴：“你很想知么？这才是你来的目的吧。”

“你可知这世界上本没有正义二字！”

他突然累了，松开拳，仿佛懈来的一堆废铁，叮令当啷坐在地上，并不匹的两只手叉撑住额。

新纪元175年工作，新纪元215年退休，整整四十年。

“腐烂的人类尸被苍蝇吃掉，难凶手是苍蝇吗？！腐朽的枯木被蘑菇收，难凶手是蘑菇吗？”

“不停地同一件事会疯吗？我不知，我所有的价值就是我的工作，我就相信着这活了四十年。”

他的小新娘啊，初见的时候像个没有的冰块，上气场一米八，生人勿近，冷淡之至。

“但是人不是我杀的！”路骨大吼回来，

好像她笑也不是为了自己，哭也不是为了自己。

“那个人是谁？”贝拉米冰冷地抬看着他，微微扬起，“你那么确定那是个人类，那你告诉我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