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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的事你别了，香港那边一时半会儿撤不完，今后如何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你先过来，船之后跟着职工一起走，我会来接你。”

瞎以为主会跟前几次一样，洗好了叫自己去给他，然而在门等了许久才等到一句吩咐：“把沙发上的衣服给我拿过来，放地上就好，你回屋去休息吧。”

祝南疆不是不想让瞎知，他本来是打算上药的，但是没时间了。现在是晚上八钟，而九钟他还要去宝山路见温岭，这是四五天前在电话里就说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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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在上海，我们不也总见不到面？”

这是温岭动前两人最后一次碰面。印书馆的大分资料书籍以及办事人员都已经分批坐船前往重庆，香港那边也已派人前往指挥撤离。温岭这次是跟经理及图书馆搭乘从南方来的走私船走，三天后从租界码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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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了，哥哥，你放心吧。”祝南疆接过证件看了两，“就这些？我问你要的东西呢？”

“那不一样，上海才多大！”祝南疆打开信封草草看了一，又合起来小心翼翼地兜里，“你也知我们总见不到面？那你知我想你想得有多苦吗？”

佐仓手时留了力，伤并不很，但几乎条条都刮破了，即便不血贴在布料上也还是疼痛难忍。经过方才的浸泡伤已经胀起来，不尽快涂药必然发炎，可惜来不及了，只能先用衣服遮一遮，等晚些时候回来再让瞎帮忙上药。

这比被行捉上床去还难受，因为对方并不是在发望，而是纯粹玩自己。

温岭将准备好的证件和船票给祝南疆，嘱咐他个月初和从香港撤回的员工一起坐俞善锟的货船去重庆。

要不要去拿药呢？他想，但是主不说就是不想让自己知，主不想让自己知的事，就是不应该知。

“你真是太小题大作了，我们也就分别半个月而已。”

“你第一次离我这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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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了，且又脏又丑没脸见人。要是面的不成原来的样，今后就算他想找人睡觉，也不敢随便脱了。

瞎依言照，然后静静退到一边。过了两分钟祝南疆开门把衣服拿了去，尽只伸一条胳膊和半个肩膀，瞎还是尖地注意到了他上的伤。

“哦，差忘了。”温岭又从兜里摸一张信封，“没别的了，我本来也没拍过几张照片。”

信封里是一张黑白的半照，十多年前拍的旧东西了，翻了很久才翻这么一张。因为祝南疆说这是两人第一次分别，他会想他，想他的时候要看看照片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