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2/2)

那人笑了起来。

他没来由得兴，甚至多了两分恶趣味的兴奋。

“也是我们命好，赶上了。”他说。

接着：“放心。除非我现在还被关在牢狱里，双皆断，与外界没有半联系，否则这事绝对发生不了。即便他庞绍三六臂，手通天，我要是能让他在我底把娄钺死，我跟他庞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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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要他们找到门，得了资格，将银送到大将军的府上去，那么即便是登天的事，都没什么难的。

大司徒庞绍是全天除了皇上之外，说话最用的人，甚至皇上听大司徒的话，有时候大司徒的意思，转脸就会变成皇上的意思。

因为除此之外，他哪里都不想去。

他站起来，临走不忘回对江随舟说：“别瞎担心，快睡。”

“什么差？”

车里的人面上一惊，继而便了狂喜，兴：“竟是成了？……这可是要满门杀的大罪，大司徒竟也肯？”

那人笑得眯起了睛：“成了。”

只要那银能打动大司徒，只要大司徒愿意开一开尊。

这日夜里，庞府灯火通明，门停着一架车，看上去朴素得很，貌不惊人。

“庞大人竟是要……”

一直到三更天，才有个男从里来，脸上带着喜气，钻到了车上。

凡景朝的地方官员，只要是“懂事”些的，都知踏庞府的门槛意味着什么。

霍无咎应了一声：“那我走了？”

——

“赶上什么了？”

“这放心了吗？”他问。

他明明应该离远些的，却又贪恋霍无咎给他带来的那温度似的，让他的理智一次失去了作用，使他想今日这般粉饰太平，只为了保持原状，停在霍无咎的侧。

他躺回床上，了一气。

想必在原本的史册中，就是因为霍无咎囿于王府后宅，被原主牢牢把守住，才让庞绍得了机会，一步步夺了娄钺兵权，并将他害死。

但他却觉得羞愧。

现在，他可以睡个好觉了。

霍无咎知他的意思，是不能让人看见他双恢复了，但落在他耳朵里，总多了几分旖旎劲儿，像是两人在偷\似的。

说到这儿，两人会心地笑了起来。

听到江随舟说“好”，他才转，翻又重新窗走了。

这一次，娄钺不会走原本的老路了。

江随舟了，落在霍无咎的里分外乖巧。

江随舟不忘叮嘱：“别让人看见了。”

车里那人惊讶：“可是，那里不是娄钺娄将军的地盘吗？怕是不好行事。”

向来从庞府去和来的人，都是皆大喜的，毕竟天上地，都没有办事更灵的菩萨了。

那人面两分莫测的笑，往西南的方向指了指。

车启程，车发碌碌的声响，渐渐消失在了夜之中。

那么……霍无咎和娄婉君呢？

江随舟又了。

“三年，就能把今日送的银翻倍赚回来。”他说。

这会，那背影带着两分如释重负的劲儿，比来时都轻快了两分。

江随舟看着他走，看着窗被霍无咎掩上，房中重新恢复了一片安静。

“你没听说？前些日，皇上似与庞大人生了些嫌隙。”他说。“这阵，庞大人不知是要讨好皇上，还是要给自己寻后路，总之缺钱得，几乎来者不拒了。我这次给的数量足，庞大人兴，不仅免了我的罪，还给了我一个差。”

“庞大人说了，娄钺这次回京，一年半载的回不去。”那人说。“更何况，庞大人还说，他有没有命在京城多待几年，都未可知呢。”

他勾笑了笑，只觉自己今天这决定得简直太英明了。

谁也不知，这辆破旧的车上，坐的是上任三年贪墨了二十万两雪银的苏州知府。此人贪墨钱款之多，早让察觉，上了备案，只等着抓他了。

车里的人连忙问：“如何了？”

“大人自有大人的计划。”那人说。“也不是咱们的。不过以防万一，待上任之后，能多捞些，还是多捞一。毕竟这朝中的局势，谁也说不准不是？再说，位置想要坐稳，还要年年给庞大人上供。总之，那地方，咱们还需多加用心才好啊。”

不过，无论他俩如何，自己都该个无声无息的局外人。

他知，他是应当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