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2/2)

“我死不足惜，但婉君不可落得孤苦无依的场。”他说。

却在这时，他看见霍无咎愣了愣，接着往椅背上一靠，勾起一边角，个锋利却冰凉的笑来。

霍无咎接着：“娄将军，我是什么人，你清楚。把我们两个拴在一起，结的不是亲家，而是仇家。到那时，反而适得其反，不会是你想要的结果。”

“所以，您而今若再不反，便只能坐以待毙、任人鱼了。”江随舟。

霍无咎见娄钺犹豫，眉心一皱，开：“怕他们作什么？诛笔伐而已，最不要命。”

“你问过娄婉君的意思吗？”霍无咎抱着胳膊皱起眉。“你替她瞎安排什么？”

江随舟跟着：“况且，而今不是叛与不叛的问题。数百年前，江姓的太祖太宗焉知不是起兵推翻了前朝？朝代更迭，不过如同月落日升一般，是规律而已。而今北梁的皇帝不也是起兵的江家家臣吗？千百年后，史家执笔，要论起来，也不过是说他们破旧迎新罢了。”

霍无咎的眉又皱起来。

娄钺沉默了片刻，开了。

他说话不客气，堵得娄钺一时间说不话来。

娄钺能这么说，那就说明，成了。

江随舟此时全然放了心，竟有劫后余生的觉，只觉整个人都放松了来。但他也清楚，此时是与娄钺相谈的关键时刻，由不得他因一己私而放松神。

“当初不是您最讨厌穷酸文人？”他问。

他这话说得底气十足。

他想言阻拦，却又没有立场。但他却实打实地后悔，悔得心直疼，直后悔自己没有定决心拦住霍无咎，自己来跟娄钺鱼死网破。

他愣愣地看向霍无咎，就见霍无咎靠坐在那儿，一副极为漫不经心的模样，抬看着娄钺。

“可是……”

听他这话，江随舟舒了一气。

“但是即便我爹还活着，这事儿都不是他说了算的。所以劝您，想也别想。”

霍无咎有些莫名其妙：“这还能为什么？不想呗。”

虽松了一气，但江随舟却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事实与史书所载的差别那么大。这日散席之后，他便沉思着这个问题。

霍无咎自酒楼后的暗巷中窜上车，就见江随舟坐在车上若有所思。

江随舟脱而：“你为什么拒绝娄将军啊？”

所以，事实与他所看到的正史上的记载，本就是完全不一样的？

对视片刻，霍无咎角一挑，笑了一声。

娄钺恨恨地戳了一筷菜：“靖王殿能一样吗？”

第85章

霍无咎虽同他说着话，睛却是看着江随舟的。

娄钺讷讷地说不话来。

“想什么呢？”霍无咎问。

“她肯定……”娄钺不假思索。

“确实不一样。”他说。

江随舟只觉更不真实了。

他飞快集中起注意力，见娄钺一脸沮丧，显然落了风，又不说话，连忙乘胜追击，劝说：“娄将军，您即便想要以儿女结亲作为起兵的理由，也是不可的。您怕史家骂您首鼠两端、叛国求荣，他们又何尝不会骂您儿女、难堪大任呢？”

那他要怎么样？还要自己给娄婉君介绍对象不成？

“你……你这小，你竟然……”

他前有些，只觉人都渐渐空了。

而今……便再无转圜了。

娄钺看向他，片刻低声：“你说得倒是也有理。”

作者有话要说：霍无咎：开玩笑，老这么多年男德班白上的？

我若这个选择，日后便是叛将，声名狼藉还在其次，一着不慎，便会死。”娄钺盯着霍无咎，低声。

“娄将军太会生意了。”他说。

——

“你看看，你看看！”他拿筷狠狠指了霍无咎两。“在人家靖王殿府里待了这么久，半没学到人家知书达理的劲儿，还像个土匪！这么跟辈说话，没礼貌！”

江随舟心一凉，脑中也瞬间空白了。

照原本正史的程……他本没有理由拒绝娄钺的要求。

他看向霍无咎，张了张嘴，却说不话。

不等江随舟回神，旁边的娄钺已然瞪圆了睛。

“那就是你看错了。”霍无咎一也不拐弯抹角。“我与她从小相看两厌，到现在也是这样。你一个成天混在军营里的大老，打好你的仗不就行了？怎么还当起媒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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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我答应，我只有一个条件。”他说。“你答应我，娶婉君为妻，一生一世不辜负她。”

便听娄钺了一气。

他不由得看向霍无咎，里全是惊喜的笑意。而在他看去的那一瞬间，霍无咎也侧过来看着他，脸上虽没有表，睛却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