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现灵感(3/3)

赤着膛，每一寸骨骼都如同雕细琢，一片片排列齐整的银蓝鱼鳞边缘锋利莹亮如镜面，他摆着尾，绕我一圈，神柔和清，尾鳍宽展秀丽，在中宛若丝绸翩翩，当真一个玉香温的人。

饶是我见多识广，也从未遇着这般靡颜腻理的婉娈少年。

菱开合，那修鱼尾弯曲缠绕几乎合围了我，“尊者，别来无恙？可否邀您来我府上坐坐，叙叙旧，说说话，我这通天河多年未有人音，即是在此等候您的降临。”

我张了张，见自己没有被这无边浪呛住，才放心说：“这位……不知如何称呼，你怕是认错了人，我想我们并未见过面，何来叙旧一说？”

“嗯……倒是难办。”他听了我所言，沉片刻，而后又：“既如此，就当作临别个友？既能相遇，便是有缘。”

“这……”我有些犹豫，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梦，如同脆弱的泡沫骤然间被戳破，当我意识到之时，梦境就开始急剧褪，少年的脸庞闪过一丝不符合他气质的郁，顷刻消失仿佛错觉。

我脱离了梦境，转醒时大雪已停歇，火堆熄灭，徒弟们收拾行装，见我睁，都促我赶忙上路，免得飞雪又至。

方才那个梦又怪异又有些恍然，听他说的甚么场，难不成就是这庙宇中供奉的那位？我了酸胀的眉心，门一望，那八百里通天河皆都结了冰，有不少行人在冰上行走渡河。

这倒是方便了不少，这场雪得正是时候，我太过兴奋以至于没注意到自己越发沉重的躯，若是我肯分些心思细细受，就会发现这与被拖沉中的觉并无两样。

但此时西行之路显然是最重要的，我将那些糟糟的想法抛掷脑后，顺着前人的脚印慢吞吞前行，为了防止冰面破裂，我们几个都分散开排成了一列队伍，我的位置在正中间，徒步走在冰面上的受既冻脚又新奇，一开始还能就着这新鲜劲一脑地走，到后来越发疲惫。

八百里通天河诚不欺我，也不知走到何时是个，从日到日落，脚步酸发浮，意识逐渐蒙上灰翳，天地都是茫茫的白，无边无际，无缘无由。

好累，为何要西行，为何要西行？

‘留来罢，与我作伴。琉璃殿，宝塔明珠，皆是你的……留罢，与我一起，永不分离。’脑海中因这段蛊惑的话语激起千层浪，我闭着追溯源，却没发现脚冰面悄然开裂，无声无息。

“尊者，我好想您。”

衣袂飘舞，缓缓沉中，我看着面越来越远，眨间就落千丈。

“您只要有我就好了，莫要那些大，那些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