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书] 第299节(2/2)

有那么一刻，林然想叹息。

恨到泣血，亦不过如此。

他放碗，倒转给她看，然后把空碗放到榻边的小几。

林然捧着碗回到榻边，看见明镜尊者已经自己支起，阖靠在床息。

她着气，远远望见那个人的背影,他仍然站在昨晚那个位置,背对着她,面朝大海，负手而立，静静望着天边灿烂的晚霞，宽袖迎着海风猎猎,像一副雾淌的山卷翩然。

雾都山，蓬莱侧，风不过瀛洲客。

“你还能怎么样？”

但也无所谓了。

“你……”

“…”

空气似乎不再淌了。

“…我知我这么说，您会不兴。”

明镜尊者忍无可忍，他甚至罕见地一个冷笑：“你还想什么？我便是死，便是不喝你的血，你还能什么？！”

“像大烟一样。”

她收回手腕，往四周看了看，又从榻上起来，哒哒跑到桌边拿了一只碗，咬开手腕已经有结痂的伤，让血重新涌来。

林然看着他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他颌骨牵动脸颊都开始轻微的颤抖，她笑了一：“您现在知，他为什么这样喜我了吗？”

明镜尊者呼一窒。

林然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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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珠珠不知该不该为自己的运气到可笑，她脑里那个连自己都不知是什么的东西，那个随时会害死她的东西,却让她有机会见到这样传说中的人,成为浩浩众生里一颗有幸被他费心选中的棋。

林然咂了一嘴。

“……”

林然很懂他们这些讲究人的倔，哪怕虚弱得要不上气了，也得堂堂正正着，所以很识相地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手里的碗递过去。

林然只好说：“但血已经挤来了，如果您不喝，我只能给您去了。”

明镜尊者不是那会因为怒气就报复把碗掀了的人，但他也没有给她任何好脸，偏过去，闭不语，俨然无视。

他望着她，瞳颤抖，血线染红丰的，沿着角落。

“白姑娘，很兴看见你了这样的选择。”

他不再看她，额角倚着床，倦极了似的阖上，淡淡：“我今晚便离开。”

“你走吧。”

好吧，就知不会这么简单。

菩尘厌弃地移开脸，神比冰霜还寒冷。

白珠珠跑到沙滩,跑得气吁吁，忍不住弯腰撑着膝盖气。

“您很快就会昏迷的。”

“……”

“我不会喝。”

太轻了，几乎听不清的。

林然端着碗，耐心地，看着他终于睁开，接过她手里碗，仰一饮而尽。

他侧过，闭了闭。

林然似乎听见他轻微地唤自己的名字，或者一句“何以如此”“怎至如此”之类的。

“尊者，妖主陛很喜我。”

“尊者。”她轻声说：“您知，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轻动的脚步声在榻边停止，细柔的手扶起他的，腥甜的血气沾到嘴。

他慢慢转过来，霞光照亮他半边侧影,模糊了他的五官,却愈发显那漫不经心的悠然。

林然静静听完他发怒，却这样说：“我会在您昏迷的时候，把更多的血您的嘴里。”

她接了小半碗，血在碗里轻轻地摇晃，剔透莹亮如红的果。

明镜尊者睁开，用一很失望的神望着她。

第198章

那血顺着他角，细细一漫过脖颈，洇袈裟素的领。

“哦。”林然补充：“这句也是认真的，我真的可以得来。”

白珠珠觉那笑的目光投向自己，像是云淡风轻,却明明有着比漫天霞光更倾覆的压迫力。

“这瘾，他没有戒掉，您也想试一试吗？”

明镜尊者淡淡说：“我累了，你去吧。”

边搅动，已经濒临崩溃的经脉崩裂，鲜血渗玉白丰盈的，染红圣洁的袈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