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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蓉想了好久才回想起来，那是他躲在兽笼不肯来时，她喂他吃芍药糕用的碟，那个磕角是被他闹脾气不肯吃时摔的，那时候她并未因他撒气就放弃他，而是笑盈盈用手去捡回那破碟，重新命人送来新的糕。

终于有关于天的消息传回殷京，却不是天自己传回的，而是昔日逃脱的清源宗族，其余十国的公。

所以，他续命给她，他就注定逃不过这一劫了吗？

后来，她一次次将他推开，冷言冷语让他知难而退，她以为就能让他灭了那份心思了。

卫凛本来也是他们的其中一员，只可惜如今被蓉蓉囚于牢狱。

那些公在萧狗被俘，蓉蓉崖之后，就逃到了鬼方，获得鬼方首领的支持，一直隐忍至今。

推开了藏容殿，蓉蓉看见了许多早已被她遗忘的旧。

她记得那个坏掉的碟，她已经命人扔掉的，只是不知为何又会现在这里。

在野兽堆里生活了一段时日的少年，那会儿神变得极其凶戾，浑带刺一般，谁都不让碰，她笼好几回都被他抓伤手臂，后来，她耐着编故事骗他，她对他说，这桃木梳是帝卯赠给他生母之，他若是同意让她给他梳理发，这梳就送他。

此外还有不少她的旧，像是以前她逗他，在市集随手给他买的陶俑面，有段时间因为萧狗频频召她去设宴，便抱到他屋里养鱼的青瓷缸，不知怎地裂成碎片后又被人重新粘合好了，还有...还有一个磕了角的碟。

左边矮案上用锦盒绸布包裹着的桃木梳，是她当年从兽窟将浑血污的少年拖回府邸时，用来帮他梳理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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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死吗？

更是...不惜把余的福气和命数，续命给她...

从那时候他就开始喜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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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看见一个浑是伤，充满戒备的少年郎躲在暗，一边想靠近她，一边又抗拒，只能默默地收集那些她边不起的旧。

还有许许多多不起的旧，如今竟都现在这里，看着这些旧，就像那些往昔又浮现在前一样。

人要过来拿，决不能拦。

她这辈注定心残缺不堪，治不好，不可能上任何人的，可他却一直在找靠近她的办法，就连她崖死了，他也要祭奠鬼神，大肆兴建慕容庙，想要召回她的魂魄。

蓉蓉已经不敢去想，泪糊了一脸。

可后来有一次，带上他去参加宴，被萧狗识破了，先帝压没有送什么破梳给他母亲，她以为他已经将恼忿得将这桃木梳扔了，没想到还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