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4章 大罪贼臣，投案请刑(4/4)

耳光，接来几天时间里，的确也有人在快速向牙帐靠拢，但多数都不是突厥人，而是唐军携带资械的中路增援。

突厥方面非但没有大规模的增援抵达，反而是噩耗频传，大量的直属族遭到铁勒诸的攻杀抢掠，这更让各豪酋们五俱焚。

这时候，唐军主将所达任由诸烧杀抢掠突厥落的命令也经由诸残存人众传到了牙帐中，这军令中所包的杀恶意自然让诸豪酋们愤慨不已。

可笑他们此前还觉得有能与唐军谈和苟安的余地，却没想到在唐军主将中，他们阿史那族已经成了能够任作宰割猎杀的对象！

但最重要的已经不是检讨此前的争执过失，而是该要如何活命。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预料的回援之军迟迟没有到来，反而近在咫尺的唐军越来越势大，更让这些突厥豪酋们生一郁督军山已非他们阿史那族主场的绝望。

受困牙帐不止，关键是他们各自的民还在遭受那些铁勒人趁火打劫的掳掠杀，时间每拖一分，便让人心痛得呼困难，甚至怯于去想象那一悲惨画面。

但相对于已经茫然无计的诸豪酋，默啜还心存几分底气，那就是他经营多年的一条退路，西北黠戛斯方面仍有两万人由他少统领。

这本也不是打定输数而预留的退路，而是为了震慑牙帐心怀异志之众、在牙帐外留置的一支重军，可以在一些事发不测的危急时刻呼应救援。

牙帐周边诸四面起火，而黠戛斯因为族居偏远，与乌古斯诸关系也极为生疏，其与王牙帐这一片地区受害仍小，大军仍可调南来。

也正因为还有这一路人可作指望，牙帐势还未彻底崩溃。

但当某日众人辗转反侧的一夜醒来之后，却发现对面不远的唐军大营中正摆设一副招降迎宾的架势。

正当他们狐疑不解时，正午时分一路人在唐军骑护送营中，为首者乃不久前率北撤的西域胡人康待宾，而另一个则竟是可汗默啜的少匐俱，正是默啜留置西北统率两万人之人！

这一发现顿时让牙帐众豪酋陷彻底的绝望，而当消息报帐时，默啜更是呕血厥。他对百般提防，对中豪酋百般提防，对少关怀有加，对康待宾更是引作心腹，但却没想到是这两人联手将他推绝境。

当经过一番手忙脚的抢救，默啜再次醒来时，又有噩耗递告上来：傍晚数名豪酋劫营救遭受拘禁的叶护咄悉匐，业已逃反到了唐营中！

至此，默啜终于山穷尽，众叛亲离之，他仍有一份傲气在怀，怒极反笑：“群贼虽弃我而走，但我若不降，唐军岂得竟功？传员拟写请降国书，留此残命、为唐皇纳俘增添风光……”

听到可汗愿降，大帐外仍在近侍之众也都松了一气，此际唐军营中仍是灯火通明，各类攻军械打制阵列，明日势若再无大变，只怕对面便要发起攻了。

整个后半夜，突厥文官们忙着商讨国书措辞，而默啜则心灰意冷的颓坐帐、任由侍员量裁衣。

黎明时分，几名突厥权贵素缟营，直投唐军辕门而去，跪拜泣声：“向年事上有失恭谨，竟劳上国名臣军境训问，今我可汗愿降、朝谢罪，恳请上将留受纳，勿使国吾乡再添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