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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男人似是听见了一般，低声应着。

如果死的是人她该多好。

凭什么死的不是她？

“我在。”

血都停止动了，没有听觉没有觉没有知觉……什么都没有，前的事越来越模糊，化作一团虚无的白。

吕濡嘴翕动。

风雨加中，男人低沉却定的嗓音如利刃，如闪电，劈开混沌，直直送抵她的心脏。

程芊死死掐着吕濡的手腕不放，状若疯，俏的脸庞尽显狰狞：“你怎么还不去死！凭什么你还能好好活着！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吕濡……”

熟悉的磁嗓音由远及近，前的白雾渐渐散开，一双冷隽的桃。

他们在底睁着睛，齐齐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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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声“凭什么”仿若利箭从心脏穿过，吕濡整个人摇摇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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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小显哥，程。

不是她的错吗？

漆黑的底浮现一张张熟悉的脸——

陆赭掰开她的手，把人在怀里。程芊挣扎不了，终于痛哭声：“陆赭，我哥被她害死了，我哥才十六岁，就被她害死了……她凭什么啊！凭什么啊……”

是他。

光渐渐远去，黑暗与冷一层层裹住躯……吕濡闭上睛，任由自己向沉去。

冷从四面八方涌来，淹没四肢、鼻、……

严斯九行压住翻的愤怒，尽量让声音保持平静，看着前这双近乎破碎无光的睛，一字一句地说：“不是你的错。”

是啊，凭什么？

着她后背的手用力一压，熟悉的温气息将她包围住。

冷风从心破呼呼。

他在，真的在。

就在黑暗即将完全覆盖时，一只大手突然抵住了她的后背。

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个被白簇拥的少年，角笑，意气风发，被永远定格在黑白相框里。

所有人都说是她的错，都怪她，怨她，恨她……

一大的托力带着她缓缓向上浮去。

吕濡失焦的神逐渐聚拢，看清了面前男人这张焦灼的脸。

陆赭和李严同时大吼一声，上前想把程芊拉开。

真的不是吗……

……

一温的从眶急速涌，她使劲揪着的衣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那噬心的剧痛。

严斯九。

“吕濡，这不是你的错，不是。”

连她都没办法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