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 第14节(2/2)

顺丰快递。

“妈……”

来电显示——“妈妈”。

张向握着手机，轻声：“谢谢妈。”

电话挂了，张向才反应过来刚才为什么声音那么小。

张向挂了电话，额压在枕上，心脏砰砰地，耳里“咚咚咚”地全是心声，浑像是疼，又像是酸，又像是轻飘飘的提不起劲，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不知睡过去多久，手机又响了。

两天两夜没有的发了严重的抗议，张向手脚发颤，胃疼得痉挛，心想这梦怎么那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

他拿着手机，还是躺着。

他忘开免提了。

张向定定地看着这条推送，脑很迟钝地想了很久，终于想起来昨天在楼梯间打的那个电话。

张向在家里睡了一天，睡得人事不省，第二天他接到了hr的电话，hr说话委婉，语气温柔，话里话外暗示他辞职。

hr那显然松了气，“好的。”后面她又加了一句，“谢谢。”

手机屏幕一亮了起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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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得太快，又自己给自己了个结论——他本没睡着。

电话那传来的声音特别小，张向盯着屏幕凝神静气才能听着。

“张向，你说是不是？”

张向盯着那串数字看了一会儿，睛又慢慢发了酸。

张向握着手机，脸埋在了枕里，禁不住地发抖。

“我们学校怎么会有那奇葩……”

良久，他又张了张嘴，对着已经黯淡来的屏幕轻声：“妈，我想你了。”

从早上开始，他就米未，里唯一的能量就是医院里打来的那瓶糖，吐来的就只有。

胃忽然开始痉挛，疼翻。

他躲在被里，双手攥着，骨节绞着骨节，咯吱咯吱地响，他轻声：“是。”

那天同事们脸上熟悉的神……是看到了“奇葩”。

张向扶着台盆，张着嘴，嘴里又酸又苦，睛盯着不锈钢的龙，看到了自己扭曲的脸。

李玉娟一气说完了，没得到回应，看了一手机，确认自己没打错，“向？”

一波接一波的疼，越是疼，就越是想把整个人都埋床里，张向使劲地把额贴在枕上，双手死死地攥住枕。

寄件人：李玉娟。

“你这孩，总跟自己妈妈还那么客气，好了，我挂电话了，不耽误你上班了，好好上班，跟同事好好，听话啊，挂了，挂了。”

“我，兄弟们，我真是倒大霉了，刚去澡堂洗澡碰见李了！吓得我抱着盆就跑！”

第11章

微信推送。

每一弯腰，每一呕，都像是有人在死勒住他的脖，企图让他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排。

胃很快就不疼了。

“向，东西我给你寄了，小沈刚拿走，咸菜、腊、咸鱼、还有一桶菜籽油，快递费我付了，你不用心。”

张向醒了，也终于想起来了。

张向拿了手机，是快递柜的消息，微信给他推送了个取件码。

“好。”

张向意识地划开了。

张向闭上了睛，还是睡。

张向跑到卫生间，吐了。

他心想：这梦真是太真实了。

疼痛转移到了咙、脸颊、睛。

取件码输之后，左上角的柜门弹了来。

现在，他是那个奇葩了。

“李上了至少三斤香，那味儿，好他妈恶心。”

手机一响，张向立刻就醒了。

小区里几乎没什么人，张向顺着树荫走，一直到了小区门。

他轻唤了声，才发觉自己的嗓沙哑得几乎发不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