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前老板大卫的几个小故事(2/2)

，后来被反复播放了逾千万遍的一幕现了：视野中又钻一驾飞机，笔直地飞向双塔，橘红的火球和乌黑的蘑菇云一瞬间腾空而起，刚刚还亭亭玉立的南楼就像一个破火柴盒一样被撕扯开了……晃动的镜、惊呼的记者，和边彻底歇斯底里的罗娜，看得我目瞪呆。

原来如此，难怪人事经理接待我时那么不自然。虽然我工作很勤奋，但也并非不可取代，居然是一直敬而远之的大卫为我争来宝贵的机会，否则我不知还要走多少弯路。当大卫得知我自己付费后，依然不满，认为只在员工上省钱并不公平。后来阿斯塔告诉他私人律师办得更快，他才哼了一哼。

我这才了解到，罗娜外表看似白人，其实生于伊朗，儿时与家人逃到伊拉克，最后以难民份落脚国。她熟知战火与杀戮，对故土复杂，很此次事故是何人所为，难怪痛彻心扉。表面看每个人都好好的，原来都苦大仇。大卫听着罗娜的哭诉，脸上没有了那捉摸不定的神，为她端来一杯冰，待她稍显平静后，示意一男同事叫来租车，送她回家了。

那天之后的世界便不同了。首先国的旅游业陷痪，辐到欧洲、中东，公司的营业一落千丈。祸不单行，接来亚洲爆发了sars，香港、新加坡、韩日、中国无一幸免……集团旗的生意全线告急，但维护那些庞大的不动产，却是一分钱也没少。

然而，这次玛格丽特带给我的最新消息是，大卫去年被以渎职罪被起诉了。

但我与酒店的几位前同事一直保持着联络，市场的玛格丽特就是其一。让我惊讶的是，提到大卫，大家对他的评价都非常之，认为我碰见这样的老板运气很好。与我同批申请绿卡的人中，不是被迫离境，就是费力地调换工作，留的也历经曲折才安顿来。

记得多年前我在那所普通的州立大学读书时，一次教税法的老先生因某话题有而发，讲过大致这样一段话：你们以后当会计，总要与金钱和上司打，会看到不想看到的事，陷怎么都是错的境地。所以大家一要用好判断力，二要自求多福。

维姬面难，挤牙膏般跟我解释，绿卡停办，本质就是钱的问题。除此之外凡她能到的，一定尽力协助。我一就听明白了，转忧为喜，不停蹄地联系到一位华人律师。他收费合理，并安我不要上火，可谓峰回路转。我又恢复哼着歌的快乐模样了。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很久以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才听罗娜说起，大卫得知我的麻烦后，亲自打电话给人事门协商。不知对方说了什么，惹得他大发雷霆，抛一句“我不，反正你得给那个中国丫搞定绿卡”，然后摔了电话。大卫背后总叫我“the ese chick”，其实我早过了小丫片的年龄，只是亚裔普遍显得年轻他们猜不来吧。

回想起来，这就叫人在江湖，不由己吧。大卫知法犯法，已经付了昂的代价，我就不予评说了。对于帮助过我的事，估计他早已忘记，但补上当年从未对他当面说的谢谢，是我唯一需要去关心的。

原因是，大卫担任财务总监的某豪华酒店的资运营者兼开发商，授意他挪用四十八万金公款，支付自己的房产税。之前总经理因提反对已被解雇，迫于对方位权重，大卫违心地划了这笔钱。东窗事发后，他虽因合检方作证得到缓刑，但会计师资格被取消，若年不能从事相关工作，对于他的年龄，几乎就是永远了。

不久，当一个可能裁员的消息传来时，尽依依不舍，我仍去另寻了他路。新的公司属于科技类，完全是另外一氛围了。后来听说大卫也另谋就，搬回老家的一座大城市去了。

大卫除了为账房总，也是酒店理和并购方面的专家，随着经济形式的好转，他跟公司的也逐渐明显。比如他反对大规模地兼并扩张，力主对工会态度更加。在他看来，某些有着郁欧亚背景的层，对国社会的理解存在偏差，故常使面的工作举步维艰。

我自己的形也急转直。一天班前，阿斯塔来关上门，告诉我说由于公司收坡，员工绿卡申请全被无限期冻结，换句话就是不能办了。这之于我简直是个晴天霹雳，与亲睹航班175引爆世贸大厦同样惊骇，我一筹莫展，惶惶不可终日。更糟糕的是几天后，人事经理维姬不是打电话，而是派人来叫我去一。我猜铁定要被裁了，立刻想好晚上必须去女友小刘家吃饭。她随丈夫来国，没飞机就有绿卡，我都快落街了，不蹭她蹭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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