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盗贼如蝟聚众抗官 父子聚麀因奸谋逆(2/3)

天凤六年月，莽因盗贼四起，特令太史推算三万六千岁历纪，决定六岁一改元，书布告天，自言当如黄帝升天，意在诳耀百姓，销解盗贼。谁知百姓已瞧透机关，知莽专事欺人，无一尊信，反加诽笑，群盗更无所畏忌，越聚越多。会匈乌累单于病死，弟舆继立，号为呼都尸皋若鞮单于。他因乌累单于在世时，常得中国厚赂，至此也想骗取金银，特令须卜当大且渠奢，报嗣位日期，并献各方。莽又想非非，召和亲侯王歙，嘱密谋，使他照计行事。歙依了莽命，带着一队人，托词送奢，偕行，使奢往召须卜当，同来领赏。须卜当转告单于，单于的望得财帛，一闻赏赐颁来，当然心喜，便令须卜当父，往会和亲侯王歙。不意王歙见了须卜当，说是朝廷有旨，要他都觐见。须卜当不禁诧异，但手没甚兵士，只有两随来，大且渠奢，又被王歙束，不得脱，乃命次回报单于，自与奢都见莽。莽见须卜当父朝，格外优待，面拜须卜当为须卜善于，兼后安公。看官莽怀何意？无非诱服匈，他想匈易主，未见得服从中国，只有须卜当为王昭君女夫，素主和亲，若将须卜当立为单于，自然恩降服，又恐须卜当在匈，不便应允，所以将他诱来，特赐尊号，并拟兵护送，使他归国为王。实是呆想。那知呼都尸皋单于，接得须卜当次归报，非但不得财帛，且将须卜当父劫去，气得两目圆睁，立即调动兵，寇边疆。是时严尤为大司，知莽失计，曾劝莽勿迎须卜当，莽不肯听尤

宰冤枉杀死，遂致吕母忿起，散财募士，招致少年百余人，攻海曲，杀死县宰，取首祭。自思祸已闯大，不能中止，索逃海中，明目张胆，去盗。就近的亡命无赖，陆续趋附，竟至一万多人。未几又有新市人王匡王凤，也纠结徒众，没江湖。原来荆州岁饥，人民无谷可，都到野田间去采凫茈，即荸荠。烹为生，你抢我夺，免不得有争斗事。王匡王凤，本是就地土豪，与排解，置公平，大众统皆悦服，愿受指挥。独地方官罔恤民艰，非但不知赈给，还要向他加征，饥民愤恨异常，遂推匡凤两人为首领，反抗官吏，聚众起事。南人武，颍川人王常成丹，也是著名盗目，闻风趋集，一同伙，就借湖北的绿林山，作为巢窟。绿林山势甚险峻，可居可守，党徒聚至七八千人，四打劫搬回山中。官吏虽派兵往捕，终因山势险，不敢。一班绿林豪客，竟得快活逍遥。后世称盗薮为绿林，便本此事。同时南郡人张霸，江夏人羊牧，亦分为盗，党羽亦不万人。王莽连闻盗警，没奈何遣使招抚，叫他急速解散，方可赦罪。群盗方兴采烈，怎肯听命？使臣只好返报，莽问及盗贼形，使臣禀白：“百姓因法禁烦苛，不得安居，力作所得，又不敷租税，就使闭门自守，还要被铸钱挟铜的邻伍，牵连犯罪，大众无从求生，只得去盗贼了。”莽见他言不逊，立即撵逐朝，革职为民，另遣他人查办。他人不敢实报，复称民狡黠，应该捕诛；或谓时运适然，不久必灭。莽很觉惬意，辄命超迁，自己亲往南郊，祷天禳灾，采办五彩药石，熔一铜斗，象北斗形，二尺五寸，号为威斗，谓可厌胜众盗。斗既铸成，付司命官掌，莽巡时，令他背负前行，令在旁相随，仿佛与儿戏一般。无非欺人。

好容易混过一两年，已是天凤五年了。前此诸盗，一不得平，反增添了好几警耗。琅琊人樊崇，勇猛绝，为群盗所敬惮，奉为盗魁，盘踞莒县，一岁间聚至万余人。又有樊崇同郡人逄安，及东海人徐宣谢禄杨音，亦皆起应樊崇，转掠青徐二州间。再加刁都，汉书作力都。横行东海，独张一帜，亦在徐兖二州，打家劫舍，没无常。莽改抚为剿，屡遣兵吏防御。偏是这班兵吏，只能欺贫压懦，不能获丑歼渠，一遇盗贼，大都畏缩不前，反被盗贼击退，这真徒唤奈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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