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愚彭宠卧榻丧生 智王霸举杯却敌(3/3)

拼死与战，待至贼众疲乏，我乘彼敝，何忧不胜？诸君但听我号令便了！”军吏方才退去，整甲待命。已而苏茂周建，带着两路兵，围裹军。武见霸不肯救，愤然令，与茂建决一死斗，两里喊杀连天，撼动山谷。约有两三个时辰，霸尚兵不动，营中壮士路等，忍耐不住，截发请战，霸乃令救，却不开前门，独引骑潜后帐，绕至敌军背后，喧呼阵。茂与建正双战武，蛮横得很，谁料后队已，来了一位金盔铁甲的大将军，摆动一方天画戟，左挑右拨，破中。建急忙回接战，未及三合，胁上已为戟所伤，负痛亟走。苏茂瞧着，也即舍了武，觅路退回。武正危急万分，见来将击退茂建，当然大喜，仔细审视，正是王霸。便将前时恨霸的心思，变作激，索再奋余勇，驱杀一阵。霸统是生力军，踊跃追击，杀得敌众大败亏输，奔城中，霸与武才收兵回营。又越两日，茂建复鼓众来，独至王霸营前挑战，霸却安坐营中，与军吏饮酒作乐，谈笑自如。又要作怪。突有一贼箭飞来，将近霸颊，霸用手中所执的酒杯，轻轻格去。杯系铜制，但听得叮当一声，箭坠席前，军吏统皆变，霸镇定如故，徐语军吏：“苏茂带着客兵，来救此城，我料他粮不足，所以一再挑战，幸图一胜。今我闭营休士，以逸待劳，便是不战屈人，指日可了。”军吏似信非信，好容易俟至日暮，营外已无哗声，敌皆退尽。夜半有逻骑报，谓茂建不得城，奔往他方。霸拈须微笑：“我已知他不能久持了。”军吏又请发兵往追，霸又笑：“穷寇勿追，况在昏夜？料他亦无能为呢！”越宿由城中守将周诵，递到降书，霸慨然允降，与武勒兵城。周诵当然迎谒，不必絮述。唯周诵究是何人？为何不顾茂建，径来降汉？原来诵系周建兄，与建有嫌，且因苏茂招来贼众，不守法度，徒耗粮，城中积粟已罄，势必俱尽，因此拒绝茂建，决计降汉。唯刘纡本在城中，猝然闻变，亟率卫士数十骑，夺门走，奔往西防，投依佼。周建负创未愈，又恨兄为变，怒不可遏，激动创痕，血不止，就在途中毙命。茂走至邳，与董宪合军。时盖延攻郯未克，顿兵城外，忽由平狄将军庞萌，起了歹意，竟嗾动军士，反袭延营。延猝不及防，仓皇走脱，北渡泗，沉舟毁桥，方得截住庞萌。萌本为江盗首，转依刘玄，玄令为冀州牧，使随谢躬同攻王郎，郎死后躬亦被戮，见前文。乃归降光武。平时颇知逊顺，为光武帝所信，尝谓托孤寄命，非萌莫属，因拜为平狄将军。知人则哲，唯帝其难之。至是与盖延共讨董宪，诏书独不及庞萌，萌暗里怀疑，且因延违诏无功，恐延嫁祸己，所以遽叛。延状奏闻，光武帝不禁大愤，且与诸将玺书：“我尝称庞萌为社稷臣，卿等能勿笑我妄言否？老贼罪当族诛，愿卿等各厉兵秣，会集睢，待我亲往督战。”这玺书颁发去，随即启跸亲征，行抵蒙城，闻知彭城失陷，太守孙萌，为萌所执，几至被杀。还亏郡吏刘平，伏住太守上，泣求代死，方得释免。光武帝不遑休息，留辎重，竟率轻骑驰赴亢父。日已将暮，从臣奏请停跸，不得邀允，再驰越十余里，始至任城留宿。庞萌自号东平王，探悉车驾亲征，飞报董宪。宪令刘纡兰陵，苏茂佼，合助庞萌。萌亟移屯桃城，阻住车驾来路。桃城距任城仅六十里，总御跸亲临，定有一场恶战，谁料待了三日，并无音响。不由得大惊：“前闻汉帝远来，昼夜兼行，疾驰至数百里，今乃坐任城，不发一兵，究是何意？真正令人不解呢！”乃与茂等猛攻桃城，城中已知帝驾在迩，可以无恐，自然安心静守。萌连攻二十余日，仍不能。忽由光武帝亲督大军，前来援应，车骑如云，驺从如雨，所有吴汉王常盖延武王霸等百战良将，一齐会集，尽抵桃城。庞萌等望尘先怯，没奈何着，率众迎敌，仿佛似卵敌石，如蛾扑火，不消半日，已经十死四五。苏茂佼，引兵先溃，庞萌也落荒窜去。小有诗咏：

用人容易识人难，误把忠一例看；

犹赖庙谟能补过，叛臣一举便摧残。

桃城围解，光武帝城犒赏，休军数日，复启行南。知驾幸何地，且至回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