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借寇君颍上迎銮 收高峻陇西平乱(2/3)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复谕：“朕与将军如左右手，乃屡执谦退，转失朕望，其速返原镇，勉抚士民，毋擅离曲！”这数语柔中寓刚，反令然若失，拜辞行在，率众西去。光武帝调度各军，满拟即日平嚣，然后凯旋。忽接到都中留守大司空李通奏报，略言颍川盗起，河东守兵亦叛，京师动，请即回銮靖寇云云。光武帝不禁叹息：“悔不从郭横言，今始觉费事了！”横即郭宪字，语见上文。说罢，即自上邽起程，昼夜东行，不停蹄。途次赐岑彭等书云：“两城若，便可将兵南击蜀虏。人生苦不知足，既平陇，复望蜀，每一发兵，发皆白，未知何日能肃清哩！”这是聪明人吻。及既还洛，幸尚安谧，前颍川太守寇恂，已任执金吾，扈跸往还，随侍左右。光武帝因与语：“颍川近京师，亟应平，朕思卿前守颍川，盗贼屏迹，今仍委卿前往，当可立平。卿忠心忧国，幸勿辞劳！”恂答说：“颍川人民，素来轻狡，闻陛远逾险阻，有事陇蜀，遂不免为匪徒所惑，乘间思逞；今若乘舆南向，先声夺人，贼必惶怖归死，怎敢抗命？臣愿执锐前驱便了。”光武帝乃使命驾南征，使恂先驱。直至颍川，果然盗贼尽骇，沿路跪伏，自请就诛。恂禀命驾前，但诛盗首数人，余皆赦免。郡中父老，夹迎恂，且共至驾前匍匐，乞复借寇君一年。为官者，不当如是耶？光武帝勉从众请，乃留恂暂居社，安抚吏人，收纳余降，自率禁军还。适东郡济县亦有盗贼，警报都，光武帝再遣大司空李通，与大将军王常，领兵剿捕。又因东光侯耿纯，尝为东郡太守，威信并行，因召他诣阙，拜为大中大夫，使与大兵共赴东郡。东郡闻纯界，无不迎，盗贼九千余人，皆诣纯乞降，大兵不战而还。诏即令纯为东郡太守，连任五年，境帖然。后来病殁任所，赐谥成侯。东汉功臣，多能牧民，如纯，如恂，其尤著者。

且说吴汉岑彭，围住西城，月余未，光武帝传诏至军，叫他遣归羸卒，但留锐，免得虚糜粮等语。汉急邀功，未肯遽遣，又探得杨广病死，城中失恃，越想并力攻城，日夕不息，军令倍严，吏士日久苦役，不免逃亡。嚣将王捷，登城大呼：“汉军听着！我等为隗王守城，誓死无二，必与我相持过去，愿以颈血相易，我为首倡，请汝等看来！”说到末语，竟刀挥颈，血溅殊，尚立着，好一歇方才扑倒。何故乃尔？汉军见他无故自杀，统皆诧异，又想他人人拼命，就使攻城池，亦必有一场恶斗。见是命相搏，彼此俱难免伤亡，惧心一起，不觉气馁，遂致易勇为怯，懈弛去。岑彭因持久不克，想一计，分兵至谷，用土堵住，使势涌城中。谷由西至东，绕过西城，被遏，无去路，自然向城中，渐涨渐，距城仅及丈许，守兵虽然恟惧，却还未肯降。蓦听得城南山上，鼓声四震，有一大队披甲勇士，驱驰，先行执着一杆大旗，上书一个斗方大的蜀字，炫人目，且乘风大呼：“蜀兵有百万人到来了。”一面说，一面直迫汉垒。汉军猝不及防，竟被冲破，且因来军大声恫吓，多半骇散。暮气已，怎能再战？吴汉岑彭，也不能支持，觅路退去。就是谷的汉兵，都一哄儿逃得光。其实蜀兵只有五千人，由嚣将王元借来，用了一条虚喝计，竟得吓退汉军，安然城，城已骤退，复得安居。王元且勒兵复，来追汉兵。汉兵已经乏粮，且恐蜀兵大至，无心恋战，遂由吴汉令，焚去辎重，逐步退走。待至王元追来，还亏岑彭返斗一阵，击走王元，才得全师东归。唯校尉温序，为嚣将苟宇所获，迫令降嚣，序怒叱：“叛虏怎敢迫胁大汉将军？”说着，持节挝，打倒数人。宇众大愤，争杀序，宇摆手：“这是当代义士，可给彼剑！”乃剑付序，序接剑在手，亟拈须衔中，顾语左右：“既为贼所杀，毋令须污血！”说毕，把剑一横，魂归天上。不没忠臣。从事王忠，随序陷虏，苟宇却令他收殓序尸，送归洛。光武帝特赐墓地，并召序三为郎。序本太原人氏，留葬洛中，乃是旌示忠臣的意思。

自从吴汉等引兵退还，耿弇盖延亦撤围引归，独祭遵尚留屯汧城。未几已是建武九年，遵病殁营中，讣至洛，光武帝悲悼异常，令冯异驰领遵营，派员护丧东归。遵为人廉约小心，克己奉公，所得赏赐，尽给士卒，家无私财，无华服，取士专用儒术，对酒设乐，必雅歌投壶，饶有儒将风规。遵妻裳不加缘，相夫克俭，唯生男不育，终致无嗣。遵兄午买女送遵，使为遵妾，遵为国忘家，却还不受，临殁时不言家事，但遗嘱从吏，只用车载丧，薄葬洛。及丧至河南，有诏令百官先会丧所，然后由车驾素服亲临，哭奠尽哀，予谥曰成，葬后尚就墓御祭，顺存问家属。遵妻当然拜谒。光武帝见他家无婢妾，室宇萧条，不由得悲：“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