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黜外戚群奸伏法 歼首虏定远封侯(2/3)

和帝览疏，乃有意免瑰，唯将宪笃景三人，遣吏威迫，先后毕命。光禄勋窦固早死，未及坐罪；安丰侯窦嘉，本奉前司空窦祭祀，为少府，至是亦免官就国，总算还保存邑，尚得自全。中护军班固，为窦氏党与，和帝但将他褫职了事。偏是洛令竞，前被固家醉骂，怀恨未忘，此次正好假公济私，竟将固捕系狱中，日加笞辱。固年已六十有余，怎禁得这般凌？一时痛愤迫，遂至捐生。竞自知闯祸，不得不罗织固罪，奏明死状，有诏将竞免官，狱吏抵死。固曾为兰台令史，奉诏修撰《前汉书》，见前文。大致备，尚缺八表及天文志，他人不能赓续，只有固妹班昭，博学多才，特征东观藏书阁中，属令续成。班昭字惠班，一名姬，为同郡扶风人曹寿妻。寿字世叔，不幸早亡，佳人多薄命，但不如是不足成班昭之名。昭誓志守节，行止不苟。及奉诏，贞如故，后多奉为女师，号曰大家。家读如姑。唯西域史班超，虽系班固兄弟，但在外有年，鲜与窦氏往来，当然不致得罪，且已积功升官，拜为西域都护。超自攻克莎车后，威扬西域，远近震慑。回应三十一回。独月氏国王曾遣兵助汉，击破车师，因此致书班超，与汉朝和亲，求尚公主。超不肯转奏，竟将来书掷还。月氏王心不平，即于永元二年，遣副王谢领兵七万，攻班超。超不过数千，召集各国兵，又是缓不济急，遂致士心惶惶，相惊失。超独从容镇静，并无忧容，且召语吏士：“月氏兵势虽盛，但东逾葱岭，远至此，粮运定然不继，怎能久持？我若固守城堡，清野，彼必饥蹙求降，不过数十日，便可无事，何容过虑呢？”吏士亦无他策，只好依令奉行。月氏副王谢，自恃骁勇，前驱挑战；超督众守，旬月不一兵。谢屡攻不，又未得与超接仗，决一胜负，看看粮将尽，不得不分兵抄掠。谁知四面都是荒野，并无粮草可取，一时急思援，特遣使赍着金银珠玉，往赂兹，向他乞粮济师。偏早被班超料着，预遣兵往伏东境，待月氏使经过路旁，齐袭击，尽行杀毙。当即枭了首级，并金银珠玉，悉数取回，向超缴令。超却把月氏使首，悬城外，使谢闻知。谢果然大惊，遣使请罪，愿得生还。超语来使：“汝国无故犯我，罪有所归。我已知汝粮尽势穷，本当发兵乘敝，令汝片甲不回。但我朝方主怀柔，不尚屠戮，且汝既知罪，我亦乐得放汝回去。但此后须要每年贡献，休得误期，否则明日决战，莫怪无！”来使唯唯听命，回营报谢。谢已但望生还，还有何心恋战？因即再遣使致书，愿如超约。超遂纵令西归，并不追。恩威两尽，不怕月氏不降。谢当然激，返告国王，说得超如何智勇还是岁贡方，尚可无忧。月氏王也觉惊心，依了谢言，岁贡如仪。

臣实蠢愚，不及大，以为窦氏既伏厥辜，而罪刑未著，后世不见其事，但闻其诛，非所以垂示国典，贻之将来，宜理官与天平之。方宪等贵，群臣阿附，唯恐不及，皆言宪受顾命之托，怀伊吕之忠；今严威既行，又皆言当死，不复顾其前后，考折厥衷。臣伏见夏侯瑰，每存忠善，前与臣言，常有尽节之心，检敕宾客，未尝犯法。臣闻王政骨之刑，有三宥之义，宁过厚，毋过薄。今议者为瑰选严能相，恐其迫切，必不完全，宜量加贷宥，以崇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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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消息遍传西域，兹温宿姑墨三国，并皆震恐，也遣人谢罪乞降，超乃据实奏闻。前次都护陈睦败殁，汉廷拟弃去西域，撤销都护，及戊巳校尉等官。至超复收服西域，

将印绶缴。待至朝使门，使人探问兄弟消息，俱已勒还官印，限令就封。俄而邓氏郭氏诸家，统来报知凶信，累得窦宪瞠目结，不知所为。也只有这般伎俩么？嗣复闻邓迭兄弟，郭璜父，俱皆绑赴市曹，明正典刑。又不多时，来了许多吏役，查明宗族宾客，一齐驱，撵归原籍。已而执金吾到来，传布严诏，宪启行，就是窦笃窦景窦瓌三人，亦俱促就，不准逗留。宪拟至乐告辞，面乞转圜，偏执金吾不肯容，趱益急。再密令家人通书乐，又被外兵搜，拿捉了去。于是力尽计穷，没奈何草草整装，都自去。笃景瑰亦分路前往。随只许挈领妻孥，所有广厦大宅，一律封闭，豪健仆，一律遣散。都中人民，统皆称快，偌大的侯门贵戚，倏忽成空。傥来富贵，原同幻梦。和帝策勋班赏，称郑众为首功，封为大秋。官名。更钩考窦氏余党，贬黜多人，连太尉宋由，亦遭连坐，饬令罢职。由惧罪自尽。太傅邓彪，慌忙告病乞休，和帝因他年老龙钟，不忍苛求，听令辞职归里，彪幸得考终。司空任隗，亦即病逝。当时唯大司农尹睦，宗正刘方，常与袁安任隗，同抗窦氏，和帝乃擢睦为太尉，兼代太傅，方为司空。并特简严能吏员，嘱使往督窦宪兄弟，令自杀。河南尹张酺，奉职无私，常因窦景家，击伤市卒，立派吏役多人，捕抵罪。景又使缇绮侯海等五百人，殴伤市丞，复由酺拿住侯海，充戍朔方。至窦氏得罪，朝旨森严，酺却请从宽典，慨然上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