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 秘大丧还宫立幼主 诛元舅登殿滥(3/3)

践祚，奉遵鸿绪，为郊庙主，承续祖宗无穷之烈，上当天心，餍民望。而即位仓猝，典章多缺，请条案礼仪，分别奏，臣等不胜待命之至。

未几即有复诏颁，准如所请，令有司参考旧议，规定新制。一面开南北门，撤销屯兵，大封功臣。诏书有云：

夫表功录善，天之通义也。故中常侍乐太仆江京、黄门令刘安、钩盾令陈达，与故车骑将军阎显兄弟，谋议恶逆，倾天，中黄门孙程王康、乐太官丞王国等，怀忠愤发，戮力协谋，遂归灭元恶，以定王室。诗不云乎？“无言不仇，无德不报”。程为谋首，康国协同，其封程为浮侯，邑万；康为华容侯，国为郦侯，各九千；中黄门黄龙为湘南侯，邑五千；彭恺为西平昌侯，孟叔为中庐侯，李建为复侯，各四千二百；王成为广宗侯，张贤为祝阿侯，史泛为临沮侯，国为广平侯，王为范县侯，李元为褒信侯，杨佗为山都侯，陈予为隽侯，赵封为析县侯，李刚为枝江侯，各四千；魏猛为夷陵侯，邑二千；苗光为东阿侯，邑千。朝廷量功加赏，无偏无私，尔众侯其因功加懋，毋忽朕命！

看官记着：这就叫十九侯。前时窦氏伏法，封侯唯一郑众，邑只千五百，已为有识所忧；此次多至十九人，推孙程为首功，封邑竟至万，阉人得志，无逾此时。从此汉朝与宦官共天，见得贻祸无穷，不亡不止了！扼要语。李闰先未预谋，故不得加封。孙程且迁官骑都尉，并得了许多金银钱帛的赏赐；就是王康以，亦量予金帛有差。着一注大买卖。又诏谕司隶校尉，除阎氏兄弟及江京等私亲外，悉从宽贷。用王礼葬北乡侯，起来历为卫尉。赦免王男邴吉等家属，尽令还京，各给钱币。光禄勋祋讽、宗正刘袆、侍中闾邱弘等，均已去世，诸皆选为郎；侍中施延陈光赵代，及大中大夫朱伥等，皆见用。后至公卿，安平人崔瑗，前由阎显辟为掾吏，见显迎立北乡侯，有失众望，免不得代为寒心，意乘间谏显，劝他改立济王，捕诛江京刘安陈达等人。怎奈显终日沉醉，始终不得言，乃告史陈禅，邀与共求见。禅恐难挽回，迟疑未决，遂致瑗孤掌难鸣。迁延了好多日，阎氏果败，瑗亦坐斥，门人苏祗，上书陈述前，替瑗解免，瑗止令勿为。陈禅已署司隶校尉，召瑗与语：“君何不听门生上书，乃自甘坐废呢？”瑗答说：“前时虽有此论，未曾举行，譬如儿女屏人私语，怎得当真？愿使君不复，瑗从此告辞了！”说毕遂行，还至安平，杜门绝迹。州郡闻他狷介，再行辟举，屡征不起，韬晦终。唯杨震门人虞放陈翼，闻知樊丰周广等诛死，却回忆师恩，诣阙陈书，追讼震冤。朝右亦共称震忠，乃诏除震牧秉为郎，震有五，牧秉最为著名，事见后文。赐钱百万，许将遗柩改葬华潼亭，远近亲友，俱来会葬。先期十余日，有大鸟约丈余，飞集柩前，俯仰悲鸣，泪沾地，及安葬已毕，方才飞去。会葬诸人，都为称奇，郡吏亦举状上闻，可巧天灾不已，朝廷愈惜震枉死，因敕郡守致祭墓前，祠以中牢，且用诏书代策：

故太尉震，正直是与，俾匡时政；而青蝇素，同兹在藩，《诗》云：“营营青蝇，止于樊。”樊藩同义。上天降威，灾眚屡作，尔卜尔筮，唯震之故。朕之不德，用彰厥咎，山崩栋折，我其危哉？今使太守丞以中牢祠，魂而有灵，傥其歆享。

震冤既雪，舆论益伸，时人更为立石墓旁，图刻大鸟形状，留作纪念。忠臣义士，到底芳，比那一班权戚幸臣，死且遗臭，相去不啻天渊呢！后人其听之。就是如阎后一妇女，位正椒房，为国母，也算巾帼中的第一领袖，只为了贪心不足，得声名两败，徙居离。司隶校尉陈禅，更指斥阎太后生妒忌，与顺帝无母恩，请再徙居别馆，不当复行朝见礼。此议一倡，群臣相率赞成，好好一位太后娘娘，几乎要贬冷，不见天日了。小有诗咏：

乾主刚坤柔，骄痴妒悍总招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