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 进李固对策膺首选 举祝良解甲定(3/3)

多嘴，竟遣人伏候旁，俟经过时，把他刺死。且恐乃父察悉，伪言放为仇家所刺，请使放弟禹为洛令，严行捕讯。禹接任后，总是与冀无，但将宗亲宾佐，逐加拷问，冤冤枉枉死了一百多人。冀一手，便冤死多人，怪不得后来要杀皇帝？梁商尚被冀瞒过，顺帝更不必说了。是年武陵蛮叛，幸得新任太守李，领兵讨平，且简选良吏，抚循蛮夷，郡境乃安。过了一年，象林蛮区怜等，纠众为，攻县廨，戕吏，扰的了不得。阯刺史樊演，发阯九真兵二万余人，往救象林，兵士不愿远行，倒戈返攻，还亏樊演乘城拒守，觑隙击，得将叛兵驱散，城郭无恙。但叛兵投蛮帐，蛮众益盛。适侍御史贾昌，使日南，闻得叛蛮猖獗，亟与州郡官吏，并力合讨，怎奈岭路崎岖，蛮众负嵎自固，官兵不能与敌，战辄失利，反为所围。贾昌等飞书乞援，诏令公卿百官，会议方略，群臣等请特简元戎，大发荆扬兖豫兵，往讨叛蛮；独大将军属从事中郎李固，力驳众议，独献良谟，大致说云：

蛮荒辽远，用兵最艰，若荆扬无事，发之可也。今二州盗贼，盘结不散，武陵南郡，蛮夷未辑，沙桂，数被征发，如复扰，必更生患，其不可一也。又兖豫之人，猝被征发，远赴万里，无有还期，诏书迫促，必致叛亡，其不可二也。南州土温暑，加有瘴气，致死亡者，十必四五，其不可三也。远涉万里，士卒疲劳，及至岭南，不堪复斗，其不可四也。军行日三十里，而兖豫去日南九千余里，三百日乃到，计人粟五升，用米六十万斛，不计将吏驴之，但负甲自致，费便若此，其不可五也。军之所在，死亡必众，不足御敌，当复更发，其不可六也。九真日南，相去千里，发其吏民，犹且不堪，何况苦四州之卒，以赴万里之艰哉，其不可七也。前中郎将尹就，讨益州叛羌，益州谚曰：“虏来尚可，尹来杀我。”后就征还，以兵付刺史张乔；乔因其将吏，旬月之间，破殄寇虏。此发将无益之效，州郡可任之验也。宜更选有勇略仁惠任将帅者，以为刺史太守，悉使共住阯。今日南兵单无谷，守既不足，战又不能，可一切徙其吏民，北依阯，还募蛮夷，使自相攻，转输金帛以为其资；有能反间致首者，许以封侯裂土之赏。前并州刺史祝良，多勇决；又南张乔，前在益州，有破虏之功，皆可任用。昔太宗加魏尚为云中守，哀帝即拜龚舍为泰山太守，今宜师其遗意，拜良等便之官，则不待劳师，自可收效，而蛮疆之绥辑不难矣。

这议一创，公卿等却多以为然，不复持成见。于是拜祝良为九真太守，张乔为阯刺史，即日就，同赴岭南。乔至阯，开示恩信，解散胁从，叛众或降或归，不复生。良到九真，单车蛮中，晓谕祸福，示以至诚，蛮众亦俯首帖耳，愿遵约束，投降至数万人，俱为良筑造府舍，仍复前观，岭外复平。朝廷未接捷音，尚使公卿等各举猛士，选为将帅。尚书令左雄，时已调任司隶校尉，独将前冀州刺史冯直，保举上去。偏尚书周举，谓冯直尝坐赃免官，如何得列荐牍？因此劾雄所举非人，免不得有阿私弊。雄以周举得为尚书，也由自己推荐，此次恩将仇报，太觉不，当往诘周举：“我素重君才，故敢言，谁知反害及自！”举慨然答：“昔赵宣任韩厥为司，厥反戮宣仆，宣语诸大夫：‘可以贺我！’今君不以举为不才，谬升诸朝，举不敢向君阿谀，致贻君羞。不料君意与古人不同，举始自知得罪了！”雄听了举言，忙改容称谢：“吾过，吾过！幸勿介意！”遂拱手别归。时人称举为善规，雄为善改，统是当时贤士，名不虚传。还有一班窃权揽势的宦官，乘机举用私人，竞卖恩势。独大秋良贺，清俭退厚，一无所举，顺帝暗暗诧异，召问原因，贺直答：“臣生自草莽，居禁，天人才，臣未知悉，又与士类素乏游，怎敢滥举？昔卫鞅因景监介绍，得见秦王，智士已料他不终，若使臣妄举数人，恐士人不以为荣，反且因此见辱了！”顺帝闻言，也为叹息不置。但侍如贺，实是不可多得。此外多招权纳贿，往往酿成祸阶，永和四年元月，中常侍张逵，竟矫诏捕人，险些儿构兴大狱，连累无辜。小有诗叹：

刑余腐竖总难容，蟠踞廷定兆凶；

亦有驯良堪任使，古今能有几人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