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 马贤战殁姑射山 张纲驰抚广陵贼(2/3)

书不报。安定人皇甫规，闻贤不恤军事，料其必败，亦据实上闻，顺帝既不从言，怎肯听信皇甫规？当然搁置不理，唯遣使促贤兵。贤抵汉，尚是无心战。至永和六年正月，且冻羌分寇，掠武都，烧陇关，蔓延甚盛，贤不得已挈领二，及骑士五六千名，御姑山。羌众设伏以待，诱贤谷，四面趋集，把贤困在垓心，贤与二左冲右突，终不得脱，徒落得父同殉，暴骨沙场。败报传达京师，顺帝未免叹息，特赐贤家布三千匹，谷千斛，封贤孙为舞亭侯；更遣侍御督录征西营兵，抚恤死伤。唯羌众得了大胜，势焰益张。向来羌人分作两派，居住安定北地上郡西河边境，号为东羌；居住陇西汉金城边境，号为西羌。至是东西连合，愈聚愈多，就中有一班巩唐羌，更是蛮野，趁着汉兵败衄，驱，自陇西直抵三辅，焚园陵，扰关中，杀伤吏。郃令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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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依险自固。耽穷兵，逾涧攀崖，猱升而上，连斩乌桓渠帅，夺还被掠人畜，不可胜计。吾斯复遁，虏势乃衰。偏是北寇渐稀，西羌复炽，甚至蹂躏三辅，烽火连天。原来且昌羌等投降以后，余羌亦多被贤击走，陇右却安静了年余。已而烧当羌酋那离等复叛，又为贤所诛。贤奉调为弘农太守，另任来机刘秉为并凉二州刺史。机与秉都时，往辞大将军梁商，商与语：“古称戎狄荒服，蛮夷要服，是说他荒忽无常，全在镇抚得人，临事制宜，毋拂彼。今二君素嫉恶，太分黑白，孔所谓人而不仁，疾之已甚，必致激，何况蛮夷戎狄哩？愿二君务安羌胡，防大赦小，方可无虞！”既知二君刻，何勿上表谏诅？机等虽然应命，但本难移，怎能遽改？到任以后，苛待群羌，多所扰发，于是且冻傅难锺羌等复叛，攻掠金城湟中，寇三辅，杀害吏，毒生民。朝廷闻警，急将机秉二人逮还，特拜贤为征西将军，使骑都尉耿叔为副，带领左右羽林五校士，及诸郡兵十万人，屯汉。大将军梁商虑贤年老难任，请改用大中大夫宋汉，顺帝不从。贤在途稽留，多日不，时为武都太守，上书谏：

顺帝览疏，因规资轻望浅，不肯委任，规乃都归郡。会巩唐羌复寇北地，北地太守贾福，与赵冲合兵讨，失利退还，羌众复转寇武威。顺帝闻羌寇充斥，凉州震惊，乃复徙安定北地吏民，居扶风冯翊；一面使执金吾张乔，行车骑将军事，引兵万五千人，屯守三辅。既而护羌校尉赵冲，招降罕羌五千余，复连败烧何烧当等羌，羌众乃散匿外，边患少纾。诏罢张乔屯兵，仍使还都。适大将军梁商得病，医治无效，顺帝亲往省问，见商卧不能起，料知危险，因问及后事，商且且答：“尚书周举，从前坐事免官，由臣召为从事中郎，此人清中正，可以重任

臣比年以来，数陈便宜，羌戎未动，察其将反；贤始，知其必败，误中之言，皆可考据。臣每维贤等拥众四年，未有成功，悬师之费，且百亿计，于平民，回吏，故江湖之人，群为盗贼。青徐荒饥，襁负散。夫羌戎溃叛，不由承平，皆由边将失于绥驭，乘常守安，则加侵暴，苟竞小利，则致大害，微胜则虚张首级，军败则隐匿不言。军士劳怨，困于猾吏，不得快战以邀功，退不得温饱以全命，饿死沟渠，暴骨中原；徒见王师之，不闻振旅之声。酋豪泣血，惊惧生变，是以安不能久，叛则经年，臣所以搏手叩心而增叹者也。愿假臣两营二郡，屯列坐之兵五千，其不意，与护羌校尉赵冲，共相首尾。土地山谷，臣所晓习；兵势巧便，臣已更之；可不烦方寸之印，尺帛之赐，可以涤患，可以纳降。若谓臣年少官轻，不足用者，凡诸败将，非真由官爵之不，年齿之不迈也！臣不胜至诚，没死自陈，翘首待命。

今杂诸羌，转相钞掠，宜及其未并，亟请，破其支党，而贤等留滞。羌胡百里望尘，千里听声，今逃匿避回，漏其后，则必侵寇三辅，为民大害。臣愿请贤所不可，用关东兵五千，裁假队之号，尽力率厉，埋行首，以先吏士；三旬之后，必克破之。臣少习学艺，不更武职；猥陈此言，必受诬罔之辜。昔遂厮养，为众所嗤，终以一言，克定从要。从读如纵。臣又闻吴起为将，暑不张盖，寒不披裘；今贤野次垂幕，珍肴杂沓，儿侍妾，事与古反。臣惧其将士将不堪命，必有克溃破之忧也！克，郑人，见《左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