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 立冲人母后摄政 毒少主元舅横行(2/4)

何亲政？当然援照前例，由皇太后梁氏临朝。太尉赵峻为太傅，大司农李固为太尉，参录尚书。越月奉顺帝梓，葬宪陵，庙号敬宗。是日京师及太原雁门地震，三郡涌土裂。有诏令举贤良方正，并使百僚各上封事，极陈时政得失。前安定上计掾皇甫规，奉诏奏对：

伏唯孝顺皇帝初勤王政，纪纲四方，几以获安；后遭伪，威分近习，畜货聚，戏谑时间，又因缘嬖幸，受赂卖爵，轻使宾客，错其间，天扰扰，从如归，故每有征战，鲜不挫伤，官民并竭，上穷虚。臣在关西，窃听风声，未闻国家有所退，而威福之来，咸归权幸。陛兼乾坤，聪哲纯茂，指梁太后。摄政之初，用忠贞，指用李固。其余纲维，多所改正，远近翕然，望见太平。而地震之后，雾气白浊，日月不光，旱魃为，盗贼纵横，血川野，庶品不安，谴诫屡至，殆以臣权重之所致也。其常侍尤无状者，亟宜黜遣，披扫凶党，收财贿，以民怨，以答天诫。今大将军梁冀，河南尹不疑，周召之任，为社稷之镇，加与王室世为姻族，今日立号，虽尊可也！唯宜增修谦节，辅以儒术，省去游娱不急之务，割减庐第无益之饰。夫君者舟也，民者也，群臣乘舟者也，将军兄弟，楫者也。若能平志毕力，以度元元，所谓福也；如其怠弛，将沦波涛，可不慎乎？夫德不称禄，犹凿墉之址，以益其，岂量力审功，安固之哉？凡诸宿猾酒徒戏客，皆耳纳邪声，谄言，甘心逸游，倡造不义，亦宜贬斥，以惩不轨；令冀等思得人之福，失人之累。又在位素餐，尚书怠职，有司依违，莫肯纠察，故使陛专受谄谀之言，不闻牖之外。臣诚知阿谀有福，直言贾祸，然岂敢隐心以避诛责乎？臣生边远，希涉紫，怖慑失守，言不尽意，昧死以闻。

这篇奏对，是专从权戚嬖幸上立言，梁冀瞧着，先已忿恨，即黜规第，授官郎中，规知不可为，托疾辞归。州郡望承意旨，常陷害皇甫规，规居韬匿，但以《诗》《易》教授门徒，幸得不死。时扬徐盗贼复盛，扬州贼范容等，据住历；九江贼勉，攻当涂，居然自称皇帝，也建立年号，封拜百官，号党羽徐凤为无上将军。就是广陵降贼张婴，自张纲病殁后，又生变志，仍然号召党羽，扰堂邑江都。梁太后正拟会集公卿，选将讨，只因年残转，朝廷改元永嘉，百僚连日庆贺，无暇问及军。待至庆贺事毕，幼主忽罹重疾，一瞑不醒，年才三岁，中忙得很。梁太后因扬徐盗盛，恐国有大丧，愈致惊扰，特使中常侍诏谕三公，拟征集诸王列侯，然后发丧。太尉李固言：“嗣皇虽幼，犹是天君父，今日崩亡，人神动，岂有为臣，反可互相隐讳？从前秦始皇病崩沙邱，胡亥赵，隐匿不发，卒至扶苏被害，秦即亡；近北乡侯病逝，阎后兄弟及江京等，亦共隐秘，致有孙程推刃等事。这乃天大忌，不可不防！”实是防备梁冀，故有此言。梁太后乃依固议，即夕发丧。唯顺帝只有嗣一人，嗣已殁，不得不别求旁支，承大统。因征清河王蒜，及渤海王缵，同京师。蒜系清河孝王庆曾孙，缵乃乐安王孙，即千乘王伉，见前回。蒜年已，缵尚只八岁。太尉李固立君，特语大将军梁冀：“今当立嗣君，宜择年有德，及躬与政事，夙有经验的人才，方可主治国家，愿将军审详大计，如周霍立文宣，毋效邓阎二后，利立幼君！”冀不肯从，与梁太后秘密定议，竟迎缵南，授封建平侯，即日嗣位，是谓质帝，仍由梁太后临朝，遣蒜还国。于是议为前幼主安葬，卜兆山陵。李固又谏：“方今寇盗充斥，随都宜征剿，军兴用费，势必加倍，况新建宪陵，劳役未休，前帝年尚幼弱，可即就宪陵茔，从旁附筑，费可减去三分之一。从前孝殇皇帝奉葬康陵，也是这般办法，今何妨依据前制呢。”梁太后复从固言，将前幼主梓葬，谥为冲帝，墓号怀陵。固遇事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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