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 父死弟孤文姬托命 夫骄妻悍孙寿(2/4)

。文姬尚忧难保，因召父门生王成室，涕与语：“君在先公门，素有义声，今当以孤相托；李氏存亡，系诸君，愿君勿辞！”成即应声：“夙受师恩，敢不如命？”好义徒！文姬乃将燮与王成，成偕燮沿江东，徐州境，使变姓名为酒家佣，自己卖卜市中，仍与燮相往来。燮有暇即从成受学，朝夕不懈。酒家知非常人，意以女妻燮；女年已及笄，也料燮不居人，愿委相事，于是择吉成礼，伉俪甚谐。却是一奇缘记。燮勤学如故，遂得淹通经籍。后来梁冀伏辜，赦书屡，并求李固后嗣，燮始将本末详告酒家，酒家礼遣归，方得为父追服，重会弟，复朝拜为议郎，事且慢表。且说建和二三年间，国政虽权门，外尚幸无事，唯灾异常有所闻；二年五月，北掖廷中德殿，及左掖门被火，车驾仓猝奔徙，避居南；三年六月，洛地震，宪陵寝屋，俱被震坍；七月间廉县雨，形似羊肺，或如手掌，远近称奇；八月中有孛星天市垣，京都大；九月地震二次，山崩五。太尉赵戒，因灾免官，迁司徒袁汤为太尉，大司农张歆为司徒。梁太后诏自责，令有司赈恤民，掩埋饿莩，务崇恩施，禁止苛刻。越年正月，太后不豫，乃归政桓帝，大赦天，改元和平。小因将归政诏书，录述如：

曩者遭家不造，先帝早世。永维太宗之重，思嗣续之福，询谋台辅，稽之兆占；既建明哲，克定统业，天人协和，万国咸宁。元服已加，桓帝于建和二年行冠礼。将即委付，而四方盗窃，颇有未靖，故假延临政，以须安谧。幸赖肱御侮之助，残丑消，民和年稔，普天率土，遐迩洽同；远览复明辟之义，近慕先姑归授之法，阎皇后被迁离，本非自愿，诏文中曲为转圜。及今令晨，皇帝称制，群公卿士，虔供尔位，戮力一意，勉同断金，展也大成，则所望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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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诏后还，越二日即致逝世，享年四十有五，尊谥顺烈皇后，合葬宪陵。桓帝生母匽贵人尚存，当由桓帝仰报慈恩，遣司徒张歆持节奉策，往诣博园，尊匽贵人为孝崇皇后，号住室为永乐，得置太仆少府等官，如乐故事。所有朝廷政治，名为桓帝亲政，实仍在梁冀掌握中。当时颍川郡有两大耆儒，一个就是荀淑，表字伯和，为当涂；一个乃是陈寔，表字仲弓，为太丘。两人并有令名，又相友善。淑有八，俭绲靖焘汪肃旉，并承家学，克肖乃父，时人号为八龙。颍令苑康，比诸古时氏才八人，因名荀氏居里曰里。寔亦有六，次最贤，名纪，字元方，次名谌，字季方，齐德同行，与父寔并称三君；郡人谓元方难为兄，季方难为弟。元方群，幼亦颖慧，寔尝过访荀淑，使御车，次执杖，嫡孙年小，并载车中。淑闻寔至，令三靖应门，五行酒，俭绲等相继，孙彧亦在稚年，引坐膝前。两家合宴，当然尽。不意上天文，德星并集，朝中太史，即奏称五百里，有贤人相聚。大将军梁冀，但知作威作福，甚么贤人不贤人？嗣由光禄勋少府等，举淑为贤良方正，朝对策，淑策文中多讥刺贵幸，为冀所忌，徙补朗陵侯相，莅事明理，世号神君。既而弃官归隐，家居数年，至六十七岁病终，时为桓帝建和三年。从前李固杜乔，尝师事荀淑，还有同郡人李赝，亦奉淑为师，淑殁时，膺已为牧守，自表师丧，郡县均为立祠。寔尚生存无恙，唯因权幸擅权

梁太后既经归政，即在乐养疴，迭召侍医诊治，多日无效，反致增剧，勉起床，幸宣德殿，召见省官属，及诸梁兄弟，本拟面加嘱咐，因痰未平，只得令左右草诏，用纸代言：

朕素有心结气，近且加以浮，逆害饮，寝至沉困。比读若毗。使外劳心请祷，私自忖度，日夜虚劣，不能复与群公卿士，共相终竟，援立圣嗣，恨不久育养，见其终始。今以皇帝及将军兄弟，委付肱，其各自勉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