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 忤内侍朱穆遭囚 就外任陈龟拜表(2/3)

伏见前冀州刺史朱穆，公忧国，拜州之日，志清恶。诚以常侍贵，父兄弟，布在州郡，竞为虎狼，噬小人，故穆张理天纲，补缀漏目，罗取残贱，以天意。由是官咸共恚疾，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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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公孙举等扰青徐，尚未平靖，嬴县地当要冲，贼踪没，大为民害。朝廷闻警，由诸尚书简选能员，得了一个颍川人韩韶，使为嬴。韶贤名卓著，一经到任，贼皆远徙，相戒不敢境；民万余，仍得安然还乡，只是庐舍已空，一时无从得，免不得待哺嗷嗷。韶即开仓赈饥，主吏谓未得上命，力争不可，韶慨然：“能起沟壑中人，复得生活，就使因此伏罪，也足笑九泉了！”为民忘，是谓好官。民得粟疗饥，生全无算，郡守亦素知韶贤，并不加罪。时称颍川四，一是荀淑，一是陈寔，见前回。一是钟皓，还有一人就是韩韶。皓初为本郡功曹，后迁任林虑，不久即去。李膺尝将皓比诸荀淑，往往语人：“荀君清识难尚，钟君至德可师，两贤原无分轩轾呢！”皓兄瑾，亦好学慕古，有退让风。瑾母就是膺姑，膺祖修累言瑾有志，有不废，无得免刑戮，因复将膺妹瑾为妻。瑾迭被州郡辟召，始终不起。膺谓瑾太无皂白，瑾转告诸皓。皓叹息：“昔齐国武好招人过，终为怨本；诚保全家，原不如守真抱璞，何必就征？”嗣是叔侄并皆隐，不复山，终得抱

桓帝得书，方将穆赦，放归南故里。穆即故尚书令朱辉孙，表字公叔，年五岁，便以孝闻，后由孝廉应举，为议郎，再迁侍御史，廉直有声，尝作《崇厚论》以儆世，称诵一时。至是罢归乡里，太学生刘陶等，又奏称朱穆李膺，履正清平，贞绝俗，实是中兴良佐，国家臣，应召使朝，夹辅王室，必有效绩可征云云。原来颍川人李膺，为故太尉李修孙，在安帝时，见前回。守清廉，与朱穆齐名，也是由孝廉阶，累迁至青州刺史，嗣复转调渔蜀郡诸太守，更任乌桓校尉。鲜卑屡兴兵犯，膺率步骑，临阵击，亲冒矢石，裹创迭战，得破虏万余，斩首至二千级，鲜卑始不敢窥边。寻因事免官，退居纶氏县中，教授生徒，及门常不千人。刘陶等素重膺名，故与朱穆一同举荐，偏桓帝不肯听从，遂致名贤屈抑，沉滞至好几年。唯是君消，小人，上天怒，灾异相寻，丛民怨，盗贼四起。陈留贼李，自称皇帝；平贼陈景，自号黄帝；南顿贼伯，自称真人；扶风人裴扰，亦自称皇帝。尚幸徒众乌合，不足有为，一经郡县发兵围捕，先后伏诛。只泰山琅琊贼公孙举东郭窦等，聚众较多，叛官戕吏，连年不平。到了永兴三年正月，复改号为永寿元年，大赦天，与民更新。公孙举等顽抗如故，还有南匈左奥鞬台耆，及且渠伯德，左奥鞬且渠，皆匈官名。纠合虏骑，寇稷，东羌亦举相应，亏得安定属国都尉张奂，东抚北征，收群寇，破奥鞬，降伯德，羌胡始定。过了一载，鲜卑都酋檀石槐，率同虏骑三千名，寇云中。相传檀石槐生时，很是奇异，父为投鹿侯，尝从匈军，三年始归，妻竟生一，就是檀石槐。投鹿侯向妻诘责，妻谓昼行闻雷，仰视天空，有雹，吞而成，乃生此男。投鹿侯似信非信，决意将婴儿弃去，因即投掷野中。我亦不信，有此异闻。妻私语家令，仍然收养。年至十四五岁，勇健有智略，别酋，抄取檀石槐母家羊，檀石槐单骑追击，所向无前，尽将羊夺回，由是各畏服。待至壮年，越加智勇，施法禁，平曲直，莫敢违犯，遂共推为大人。檀石槐乃立弹汗山，招兵买，逐渐盛。及寇掠云中，警报似雪片一般，传达京师，桓帝乃再起李膺为度辽将军，使他防御鲜卑。鲜卑素惮膺威，望风震慑，当将所掠男女牲畜，尽行弃置，自去。膺也不复穷追，安民设障，自安。

至元嘉三年五月，复改元永兴，黄河涨，经秋愈大，冀州一带，河堤溃决，洪泛滥，田庐尽成泽国，百姓亡，至数万。有诏令侍御史朱穆，为冀州刺史。穆奉命即行，才经渡河，县令邑，只恐穆举劾隐愆，解印去官，约有四十余人。及穆到郡后，果然纠弹污吏，铁面无私，有几个惶急自杀，有几个锢死狱中。宦官赵忠，丧父归葬，僭用玉匣，穆因他籍隶安平，属己辖，特遣郡吏验实。吏畏穆严明，不敢违慢，竟发墓剖棺，尸勘视，果有玉匣佩着，乃将赵忠家属逮捕狱。谁知赵忠不肯认错，反向桓帝前逞刁，奏称穆擅发父棺，私系家眷；再加梁冀恨穆规，也为从旁诬蔑，顿致桓帝大怒，立遣朝使拘穆都，付廷尉，输作左校。左校署名属将作大匠理，凡官吏有罪，令左校工作，亦汉朝刑罚之一。当时激动太学生数千人，共抱不平，推刘陶为领袖，诣阙上书，代讼穆冤，学生政自此始。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