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回 驳问官范滂持正 嫉奸党窦武陈词(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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笞掾吏，且使从事坐待传舍。弼往见从事，谓平原实无党人。从事作：“青州六郡，五郡有党，敢问平原有何治化，独无党人？”弼亦峻词相拒：“先王疆理天，划界分境，土异宜，风俗不同，他郡有党，平原自无，怎得相比？若徒知趋承上司，诬害良善，是平原民居，可党籍了！弼宁死不敢从命！”也是个。从事且惭且恨，回朝复旨。将加弼罪名，会因党禁从宽，只令弼罚俸一年；平原士人，幸免牵连，这都是史弼的厚惠，保全甚多。会稽人杨乔，由城门校尉窦武荐引，朝为郎。乔容仪伟丽，奏对详明，桓帝他才貌，将公主乔；乔见群阉当，正士一空，料知将来无甚善果，因即上书固辞。桓帝不许，定要将女嫁乔为妻，且令太史择吉成婚，乔竟誓死相拒，绝粒数日，一命告终。好一个现成帝婿，弃去不为，反且如此拚生，真是奇闻！无非是想夷齐。

植闻嫠有不恤纬之事，漆室有倚楹之戒，“嫠不恤其纬，而忧宗周之陨。”语见《左传》，漆室女倚悲，忧国伤怀，事见《列女传》。忧思远，君之。夫士立诤友，义贵切磋，《书》陈谋及庶人，《诗》咏询于刍荛，植诵先王之书久矣，敢其瞽言哉！今足之于汉朝，犹旦奭之在周室，建立圣主，四海有系，诸公以为吾之功，于斯为重

且说桓帝告崩，已是永康元年的残冬，及解渎亭侯宏即位，已在次年正月，是为灵帝，当即改元建宁。窦后已早自尊为皇太后，临朝称制；不待桓帝葬，便将贵人田圣等一并死，除宿忿，开手即杀妃，怪不得后来多难。一面授窦武为大将军，首握朝纲。太尉周景，因病乞休旋即逝世，司徒许栩，已先罢职，由太常胡广继任；司空刘茂，亦已免官，代任为光禄勋宣酆。窦太后追溯前事，忆及自己得正位中，全赖陈蕃周景两人；见五十二回。景已病殁，无可报德，乃特陈蕃为太傅，使与大将军窦武，及司徒胡广，参录尚书事；复将司空宣酆免职，迁乐卫尉王畅为司空；奉葬桓帝于宣陵，追尊嗣皇祖淑为孝元皇，夫人夏氏为孝元皇后，父苌为孝仁皇，墓号慎陵，母董氏生存无恙，号为慎园贵人，又加封窦武为闻喜侯，武机为渭侯，从绍为鄂侯，靖为西乡侯，一门四人，同沐侯封。当由涿郡人卢植，代为寒心，特献书讽武：

是年仲夏，京师及上党地裂；到了仲秋，东方大，渤海溃溢，郡国官吏，转受中官嘱托，讹言瑞应：郡报称黄龙现，西河报称白兔来，魏郡报称嘉禾生、甘降，虚诬，无一非贡谀献媚，取悦上心。大司农张奂，因鲜卑乌桓复叛，受命为中郎将，再督幽并凉三州，及度辽乌桓二营。乌桓素闻奂威名，不战即降；独鲜卑大酋檀石槐，恃勇不服，虽然引兵暂退，仍复觊觎边疆。朝廷虑不能制，遣使封檀石槐为王，拟与和亲。檀石槐不肯受命，自分属地为东西北三，各置酋领，有时辄掠幽并凉诸州。桓帝方耽恋酒，幸佥壬，私幸天无事，只有西北一带，稍闻寇患，无庸多忧，不如及时行乐，与采女田圣等，朝夕纵，享受温柔滋味；待至髓日涸，疾病侵，尚封田圣等九女为贵人，勉与绸缪，结果是脾肾皆亏，无可救药，好好一个三十六岁的皇帝，竟至德前殿，奄卧不起，瞑目归天。荒之主，怎得延年？总计桓帝在位，改元多至七次，为东汉时所仅见，历数亦不过二十一年。三立皇后，无一嫡嗣，此外贵人数十，女百千，也不闻诞育一男。寡方可生男，否则，多妻何益？窦皇后急失措，急召乃父窦武，议立嗣，武复转问侍御史刘倏，拟向宗室中选立贤王，倏沉良久，方答一个解渎亭侯宏。宏系河间王开曾孙，祖名淑，父名苌，世封解渎亭侯，母为董氏，宏袭封侯爵，年才十二。倏举宏为对，明明是奉承窦后，好教她援引故例，借嗣君幼弱，亲临朝。窦武告知窦后，果然隐合后意，即使倏持节迎宏，偕同中常侍曹节，与中黄门虎贲羽林兵千人，星夜驰往河间，迓宏都。先是桓帝初年，京师有童谣云：“城上乌，尾毕逋，公为吏，为徒，一徒死，百乘车，车班班，河间，河间姹女工数钱，以钱为室金为堂，石上慊慊舂黄粱，梁有悬鼓，我击此丞卿怒。”当时有人听此童谣，无从索解。及窦氏定策禁中，迎宏至夏门亭，由窦武带领群臣，奉宏，即皇帝位，才将童谣起的八语，逐条推测，有迹可寻。城上乌二句，是譬喻桓帝居九重，专知聚敛；公为吏二句，是言蛮夷叛逆，父为军吏，为卒徒，同时外征；一徒死二句，是前一人征死事，后又遣兵车继讨；车班班二句，是刘倏至河间迎宏，更明白易解了；尚有后五语未曾应验，仍留作疑团，无人剖析。后来宏即位二年，母董氏为太后，喜积金钱，鬻官得贿，充满堂室，才知姹女数钱两语，已为谶兆；至石上慊慊三语，乃指董太后贪心未足，常使人舂黄粱为，忠臣义士，击鼓谏阻，反被丞卿怒斥。可见得自古童谣，俱非无因，但不知由何人创造，成此预谶哩！半属后人附会，不能援作铁证。闲文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