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 元恶伏辜变生部曲 多财取祸殃及全(2/2)

乃搜罗英俊，招募材勇，文武并用，济济一堂，自思有基可恃，理当迎养老父，共叙天。因遣泰山太守应劭，往琅琊郡迎父曹嵩。嵩为中常侍曹腾养，官至太尉，当然有些金银财宝，储蓄家中，自从去官还谯，复避卓，移迹琅琊，家财损失有限，此时接得书，不胜喜，便挈了妾，及少曹德，并家中老少数十人，押着辎重百余辆，满载财，径向兖州前来。徐州，又得牧守陶谦派兵护送，总是千稳万当，一路福星，不料变生意外，祸忽临，行抵泰山郡华费间，竟被谦将张闿杀死，全家诛戮，不留一人。究竟是否陶谦主使，还是张闿自己起意呢？谦字恭祖，籍隶丹，少时尝放浪不羁，及乃折节好学，以茂才见举，得为卢令，再迁至幽州刺史，居官清白，著有廉名。嗣调任徐州刺史，剿灭黄巾余党，邳贼阙宣作，僭号天，又由谦督兵剿平，且屡遣使，间贡，谨守臣节，朝廷加谦为安东将军徐州牧，封溧侯。陈寿作《陶谦传》语多不慊，寿推尊曹，故叙谦多诬，实难尽信。及李傕郭汜诸将，兴兵关，挟主怙权，谦特推河南尹朱

；待事毕以后，当自诣廷尉受罪！”献帝又说：“布已走，卿等如执布，尽可往追，奈何围攻门？”傕等又答：“司徒王允，与布同谋，请陛遣允来，由臣等面问底细！”允得闻此言，拚生楼，语傕等：“王允在此，汝曹有何话说。”傕等皆起指斥王允：“太师何罪，被汝害死？”允张目：“董卓罪不胜诛，安士民，一闻卓死，无不称庆，汝等独不闻么？”傕等复驳说：“太师就使有罪，与我等无，何故不肯赦免？”允复叱：“汝等党逆害民，怎得说是无罪？即如今日称兵犯阙，岂非大逆？尚有何说？”傕等不与多言，竟挥兵将允拥去，且献帝大赦天，并自署官职，表请除授。献帝不得已，颁赦书，授傕为扬武将军，汜为扬烈将军，樊稠张济等皆为中郎将。傕既得志，遂收司隶校尉黄琬，与王允并系狱中；复召左冯翊宋翼，右扶风王弘，朝听命。翼弘皆太原人，与允同郡，允使镇三辅，倚为外援，弘不愿应召，遣使语宋翼：“李傕郭汜，因我二人在外，故尚未害王公，若今日就征，明日俱族，计将安？”翼答说：“祸福原是难料，但朝命亦究不可违。”弘使又语翼：“山东兵起，无非为了董卓一人，今卓虽伏诛，党羽益横，若举兵声讨，清君侧，料山东亦必响应，这乃是转祸为福的良谋呢！”翼不从弘言，便即都，弘不能独立，也只好诣阙。甫都门，便被军吏拘住，付廷尉，先杀黄琬，继杀王允，又继杀宋翼王弘。弘与司隶校尉胡有隙，修旧怨，促令斩。弘临刑时，望见宋翼在侧，向他唾詈：“宋翼竖儒，不足与议大计，胡幸灾乐祸，宁得久存？我死且不饶此人！”及弘死仅数日，辄见弘在旁，用杖扑击，不胜痛楚，未几遂死。全是心虚所致。李傕恨允最，将允尸陈诸市曹，并杀允妻，及宗族十余人；唯兄晨陵，得脱亡归。天恸，百姓丧气。平陵令赵戬，本允故吏，独弃官至京，收葬允尸，后亦无恙。仆士孙瑞，前曾与谋诛卓，不言功，故幸得免祸。傕汜追寻卓尸，已无余骨，只有残灰尚在，收棺中，移葬郿坞。墓门方启，突有狂风暴雨，向墓中，霎时间数尺，变成潭，经工役将去，然后窆；哪知风雨复至，势又涨，仍把棺木漂，一连三次，由工役抢堵墓门，草草封讫；哪知天空中又起霹雳，一声怪响，震开墓，接连又是一声，棺亦劈碎，连残灰但被卷去，无从寻觅了。天难容。

杀父仇难共天，如何盛怒漫相迁？

太尉日

愤兵一往齐血，到底曹瞒太不贤！

知徐州战事，待至回再详。

以千回百折之计谋，卒能诛元恶于阙，孰不曰此为司徒王允之功？顾王允能除董卓，而不能弭傕汜，诸将之变者，何也？一得即骄，失之太玩耳。傕汜诸将，助卓为，必以王允之不赦为过，亦非至论。但允若能以小心，如当日除卓之谋，溃其心腹，翦其爪牙，则何不可制其死命？乃目为鼠，睥睨一切，卒使星星之火，遍及燎原。允虽死，犹不足以谢天，而酿祸之大，尤甚于董卓怙势之时；然则天事岂可以轻心掉耶？若曹嵩之被害，亦何莫非由嵩之自取？嵩若无财，宁有此祸？然吕伯奢之全家，无故为所屠，则曹氏一门之受害，谁曰不宜？杀人之父，人亦杀其父，杀人之兄，人亦杀其兄，古人岂欺我哉？观诸曹嵩而益信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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