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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欣愉和林翼每年都要回去一两次，天吃杨梅，秋天吃蟹。也请了有琪和小董去香港玩，把孩们一个个都叫回来，一起吃饭。

“这两年回来的人多的，都有居临，说啊呀你们怎么变成这样后不后悔那时候没去留在这里的人也是不争气，要钱，要东西，要国担保。就算什么都要不到，全家人挤到酒店房间里洗个澡也是好的，”有琪说得自己也笑起来，“所以，我见了你也觉得有怪，太近了，或者太远了，好像都不大好……”

有琪看着她，也有些动容，缓了缓才说：“你知我为什么远着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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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钟欣愉问。

但毕业之后是全国分，思承直接去了青海，起初是在一个县里，又苦，又冷，又饿，洗个发都要结冰。每次读信，她都心痛到大哭。就这样了好几年，才调到省会。

“是，”有琪，“我们两个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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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思承！”钟欣愉惊喜，一瞬间报纸上的那些新闻又和她有了切实的联系。

说罢又从包里拿照片给钟欣愉看，是在华盛顿拍的，思承跟着代表团席世界银行的谈判。

“这些年世态炎凉看多了嘛……”沈有琪辩解，还手打回去。两人笑起来，分明已经是老太太的年纪，却好像又变回了从前女学生的派。

“那现在呢”钟欣愉问，也是心如刀绞，难以想象自己的几个女儿要是这样，她会有多难过。

有琪却笑了，说：“思承是最后一批正宗的商科大学生，这些人里面英文过的又更少，76 年恢复外贸之后，她就给调到北京去了，一直到现在……”

许久才收了笑，钟欣愉说：“不别人怎么生分了，我们两个之间是不一样的。”

“对啊，是思承。”有琪骄傲地说。

那时，阿渡已经接替林翼，成了这岛上有名字的中国书画专家。阿念在投行，也到了的位置。阿时一门心思读书，学位一级一级读上去，读完了还不想来，留在学校里教书。

后来，便开始常来常往。

钟欣愉看着，竟落泪，是因为想起从前自己在华盛顿的经历，但这一次一定跟当时不一样了。

“你搞什么啊跟我算这些”钟欣愉打她一。

钟欣愉忽而明了，她到的那隔阂是因为际遇的不同。

二儿思章中学毕业替了董家乐，也警察，还是分在黄浦局。大女儿思承 1960 年中毕业，那时候上大学已经很难，凭着董家乐 49 年给城的队带路中过弹立过功，思承才有了一个考大学的资格，了财经学院。

有琪知她懂了，却又释然，说起这些年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