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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自觉地胡思想，半睡半醒之间，突然有一个念闪过去——当时的况，如果换了是勤之，一定不会就这样放弃的。勤之会好好活着，还是会笑，也会逗她笑，无论遇上什么，就像他失去那截手指时那样，那样乐天知命。

“你能过来找我，”他轻声，“你不知我有多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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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碗里的气蒸腾起来，她突然有想哭，他她的手，又对她笑，还是他们初遇时的样。

结婚之后的日更是普通的闹的。晓安刚刚开始工作，要实习，还要住院医生，这期间修考试都是不断的，他们又拖了两年多才要孩。怀的那十个月，晓安照样在医院翻班，勤之把家里的事都包了，看着她肚一天天大起来，再忙也是眉开笑的，仿佛什么烦恼都没了。

有句话他总是挂在嘴上，说他们家唯一缺的就是钱，其余什么都有了，多么幸运。晓安每次听见都要泼他冷，说一分钱憋死英雄汉，没有钱便是什么都没有。勤之倒也不在意，接了些裁活回来，很赚了些外快，又鼓动丈人和舅爷，说要是他们三个人一起辞职开店，生意不会不好，只是这主意不能给晓安听到，否则恐又要惹她不兴了。

第二天，她趁着午休的时间去勤之厂里找他。勤之看见她，也没提吵架的事，带她去堂吃饭，端过一碗面放在她面前。

，很自然的就开始谈婚论嫁，矛盾总是有的，勤之家里人嫌她傲气，工作又忙，顾不到家里。她也总觉得勤之不，业余中结业，就再也不想读书了，上班也就是混混，只对家里的事十分上心。临到结婚前，两人为了小事又差吵翻了。从前每次闹别扭，都是勤之先低来哄她，唯独那一次，三天过去了，一动静都没有。

他们的婚礼很普通，却也很闹，连鄞县乡也有亲戚过来。一大家人坐在铺板临时搭的床上看新买的彩电视，人太多，铺板断了，差把床底晓安陪嫁用的瓷统统压碎。

晓安原以为自己只是随大，年纪不小了，找个人成家而已，直到那时才发现自己还是在乎的。那天夜里，她又想起知耀。她念的那所医科大学也是知耀的母校，考去之前，勤之说会等她毕业。说那句话的时候，勤之虚岁二十三，知耀死的时候也是差不多的年纪。多年前的那个夜，王家旧宅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她所知不多，只听知绘说过一二，但既然知绘一个十几岁的女孩也能爬来脱险，知耀若是想要活，也不会死在里面了。是他自己放弃了，因为家里的事，他一直没能顺利毕业，没有分工作，更不能医生，前途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