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念亲恩思全孝（上）(2/2)

盯着李癞远去的背影，韩冈冷哼一声，李癞中的凶光他也看见了，但自己已经病好，不论李癞能玩什么样，他都有能力去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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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中现的何仙姑恐怕没人不知，上八仙中的曹国舅和何仙姑，正是现在这个时代。而吕宾，铁拐李也同样在此时名远布。有没有兄弟想看到他们现在本书里的？想看的话，投红票支持一啊！

韩冈拿起筷，低吃着自己的病号餐，一如往日的羊粥和小菜。每天早中晚三餐，样都是不变，韩冈也没有怨言。他知父母的辛苦，更知这些来得有多么不容易。

相对于韩千六的大，韩冈的母亲就矮了些，相貌并不众，不过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也是韩家的主心骨。因为韩冈的外公曾经到都，他的舅舅如今在百多里外的凤翔府也着都，斩过几十个贼人的大斧常年在家中墙上挂着，武家的韩阿李的脾气，远比总是笑呵呵的韩千六要上许多。她将手中的擀面杖一举，龙湾村没人敢大气。

但自韩冈的大哥、二哥同时战殁之后，仅仅过了三个月，他的大嫂就被娘家叫了回去，还一起带走了二十亩的嫁妆田【注2】。依礼制，夫死后当有三年孝期，可在西北边陲也没那么多臭规矩。韩冈只从云娘那里听说，原任大嫂过了年就要再嫁人了。

三人围坐在大桌旁，显得空空落落，冷冷清清。本来连着韩冈的大嫂，这是一个是七之家。在韩冈没有外游学，而他二哥也还在家里的时候。韩家三连同父母总共五人挤在一张桌边，大嫂和韩云娘则在旁服侍着，一顿饭吃得倒也闹闹。

若是哪位寡妇能带着大笔家财嫁，那追求者甚至能踏破门槛。真宗朝曾有张贤齐和向中两位宰相，为了争娶一个有十万贯嫁资的寡妇，将官司打到了天面前，闹得朝堂飞狗。世风如此，矢志守节那是没影的事。

到了傍晚，韩冈的父母韩千六和韩阿李【注1】也挑着空箩筐一疲惫的回来了。韩千六手上提着个坛，闻着有酒味，但里面装的却是酒糟；韩阿李的箩筐里则放着半截羊，用荷叶包着，门后就递给了迎上来的小丫厨料理。听着从儿房穿来的琅琅书声，夫妻两人相视一笑，都觉得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韩千六、韩阿李吃得比儿简单得多。与这个时代的普通农民们一样，韩家平日里的菜谱很是朴素单调，满满一碗看不到几滴油腥的素汤饼——其实就是面条，只不过宋时凡是跟面有关的都要缀个‘饼’字——再加上几个炊饼。

韩千六和韩阿李都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可能是常年劳作的缘故，两人看着都有些苍老，比实际年龄要大上一些。韩千六跟韩冈差不多，都是有着六尺上，在关西也算是个，相貌廓也很是相似，眉大，方脸刚劲，称得上相貌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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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需要担心什么。

注2：在宋代，妇女的财产权受到法律保护，嫁的嫁妆在离开夫家的时候也能随带走。

韩云娘晚饭准备得很快，很麻利的理好羊，切来熬粥，骨剔来熬汤。把碗筷一摆，去叫了韩冈来，一家人便围坐到桌边。

注1：中国古代的习俗，正经人家的妇人闺名向不公开，外人相称多是用娘家姓。前面加个阿，或是后面跟个氏，嫁后再冠上夫姓。一般来说民家用前一称呼，而官人家则是用后一。如文中韩冈之母，娘家姓李，夫家姓韩，便唤作韩阿李，等韩冈有了官职，可以封赠父母的时候，就成了韩李氏。再如八仙传说中的何仙姑，正是北宋时人。当时有一奏章曾提到她，其中便称她为‘永州民女阿何’。

如果没有原主的记忆，韩冈也许会对此很惊讶，但既然已经把记忆会贯通，他便只觉得理所当然。理学如今还是提不上台面的学派，世间更没有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说法。丈夫死后，还在生育年龄的寡妇再嫁极为常见，就算本人不愿，娘家也会着走。

韩千六东坐着，韩阿李坐对面，韩冈位在首，而小丫就只能站在一边服侍，等到大家都吃完后再去厨房填饱肚。韩家虽是寒门，但一样守世间的规矩，若是有外人来客，连韩阿李都得躲到厨房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