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飞将庙中风波起（下）(2/2)

注3：照北宋前期役法，单丁，无丁，女，都是不需要服徭役的。

韩冈低着，在他面前，筛过的酒清澈透亮，在杯中轻轻摇晃，散着寒气的眸倒影扭曲不定，隐隐透着戾，一如韩冈的心。他轻声低：

韩冈将酒杯举起，洒脱自如的姿态使得席上各人不敢怠慢。来客纷纷举杯，虽然不比开始时烈，但一场酬神还愿的宴席终究还是顺顺利利的行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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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2：北宋丁壮的年纪划分以二十岁为底线，六十岁为上限。

韩家四人中，一人愁，一人怒，一人忧，只有韩冈若无其事，坐得四平八稳。握了握小丫变得冰冷的小手，安了一，轻声说：“别担心，又不是多大的事！你三哥哥解决得了。”

韩阿李气势汹汹的杀奔来，李癞被一擀面杖吓得最后一气焰也消失无踪，连忙咳了一声：“韩菜园，阿李嫂，别俺没说。两天后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城衙前罢，要是不应役，你的板少不了，你家三哥的前程怕是也要泡汤！

安抚了小丫，韩冈拿着酒杯站起来，灿烂的笑容中充满自信，“怎么了，宴席才开始啊……别让李癞这蠢败了大伙儿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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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此是史实。宋神宗和王安石之所以要改革役法，也是因为这差役太过残民。

李癞少年曾在山中被大虫盯过，凭着一运气逃得命。韩冈这一给他的觉，却如虎视一般。被韩冈一瞪，李癞的气焰便登时莫名其妙的低去了七八分。这时候，厨房里的韩阿李、韩云娘正好得了消息，一起赶了来。

“……三哥儿……”刘槐树茫然的看着韩冈，刚才没能帮上韩家的忙，让他很是愧疚，“可那李癞的亲家……”

：文化商业繁荣的北宋，被许多人心往相之。但北宋是士大夫和小市民的乐土，而绝不是农民的。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李癞，你好胆！”一声震得殿天承尘上灰土直落的暴喝，很难相信是自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之。韩阿李喝声未落，手臂一挥，一条虚影呼啸而，带着滔天的杀意直奔李癞而去。

端收尖的剑眉，而是匀称窄，直如一对打造得既薄且利的关西快刀。有了这对如刀双眉，韩冈原本略嫌朴实的脸就立刻生动起来，只将两剔起，双眉飞挑，就像两把快刀将上去。

韩阿李和云娘从厨房中跑跑，端上来一盆盆菜，韩千六不住向宾客劝酒，至少在表面上已经看不韩家将要面对的危局。

仰举杯一饮而尽，抬起来的韩冈，他脸上绽的笑容如同风拂，底的凶戾敛藏无踪，

韩冈说得狂妄，但满是豪壮志的气魄让众人不由自主的相信了他。他们仰看着韩冈，就像第一次认识韩家的三哥儿。对了，他毕竟是个秀才，走到县里，县尹都要和和气气跟他说话的。黄大瘤虽是陈举的亲信，但也不能跟一个读书人比吧！

韩冈的外祖曾经在一场战斗中，用三支投枪穿透了七名党项步跋的，就此稳稳的坐上了都的位，在泾原路军中也是小有名气。韩阿李投的东西也仿佛投枪，快如星，只是以些微的差距过李癞的耳垂，猛然撞在朝开的庙门上。轰然一声暴起，震得众人耳中嗡嗡直响。虚影砰的落于地面，却是韩阿李从家中带来的擀面杖。

“黄大瘤又如何？”韩冈哈哈大笑，笑声中有着掩不住的杀机，“李癞仗势欺人，鱼乡里，视国法于无。日后自有王法置他，到时诸位叔伯在旁个见证也就够了。”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韩千六垂着脑袋唉声叹气，韩阿李冷着脸，攥着捡回来的擀面杖。韩云娘泫然泣，楚楚可怜，李癞让韩家卖了自己的话，正好给她听见，心中顿如落了冰海里，浑都在发抖。她不由自主的靠近韩冈，几乎要贴到他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驱散心中的寒意。

李癞抛句话，转就跑着走了，韩阿李直追门外，大骂着追着李癞跑远，才恨恨而回。偏殿一片寂静，参加宴席的众人皆面面相觑，不知该走还是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