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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律，且除有任务在者，此生不得踏南疆半步。”

听到这里，光依稀寻到几分绪，亦正了颜，喃喃，“那你……”

“我的母亲是族中祭司，位列三圣之一，因此我一生便被教导要承担守护圣、守护族人的重责，要继承母亲的衣钵。我亦视此为自己的天职，自幼便尽心修习武功法、医毒两。直到…直到我二十多岁时。”他用手抚了抚她的发，“那年我二十四岁，已是族中级祭司。其时圣火教遭人围攻，族派我前往相助，那是我第一次走南疆。本来一切顺利，什么也不应该发生，谁知在我南归途中遭人暗算，受了重伤。”

光亲亲他，，“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小心，成日受伤？”

曲人摇笑，“江湖中人，每天都在刀剑尖儿上讨生活，受伤本是寻常事。那次我运气好，为人所救，只是因为脑袋被磕了一，醒来时什么都记不得，不知自己是谁，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而活。救我的人家的主人翁是开镖局的，见我有把力气，还有一功夫，就在我伤愈之后给了我个走镖的差事。那个活计，我了三年，其间走过了许多地方，喝了许多酒，也认识了很多不同的人，虽不记得过往，但生活得快意无比。可是后来，我的记忆慢慢恢复了，我想起了自己的份，还有自己的责任。但三年过去了，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我了。”

他揽着光靠在床，见她盯着自己听得认真，心里蓦地一柔，环着她的手又收几分，“要不要回南疆，我犹豫了很久。那几个月里，每次思及此事，我都禁不住想，凭什么？凭什么为了一个消失了千年的神明，为了一个谁也没有见过的圣，我们的族人就要世世代代被困在那个贫瘠又闷的南疆？又凭什么我一生便毫无选择地要继承母亲的责任，永远地失去自由？人活着，最大的尊严不就是要拥有选择的权力么？人生短短数十年，我只想用我的脚踏遍这万千山，用我的看尽那秋月。我想喝我想喝的酒，睡我想睡的人，我本就是这纷扰人间的一，那么我贪恋着万丈红尘，又有什么错？”他的声音少见地嘶哑如斯，“我想了好几个月，最终我觉得这次失忆是上苍给我的一个重生的机会，该死的人早已死去了，这世间从此多了一个落拓的酒鬼，多了一个自由的曲人。”

光以往只想着他不过是个大隐于市的侠客，从没想到这中间竟有这许多往事，也一时无言，两人静默片刻，她抓着他的大手，“你没有错，无论是谁，无论生得如何贵或卑贱，都该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力。如果没有，那么便是这世错了，是这命运错了，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

“是啊，只可惜这么多年了，我往日的敌人，和昔年的故友、族人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我的追寻。你第一次见到我时，我便是被神木阁的祭司们打伤的，他们想我使本派武功，而我又不忍杀手……好在没有真正暴。至于第二次，则是宿敌。”他忽而伸手捉住了她扔握着那小佩的手，续，“现在你该明白我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了吧？这位圣火教的木左使是我的一位故，也算是我的大哥，我很敬佩他。不过当年解围一战之后，我们也很久没见过了，我只是担心他也是追踪我的人之一。”

光摇摇，轻声，“不会的，他不会的。这些年来，我一直有打听过他的行踪，据说…他为了一个女，已经很多年没有过昆仑山了。”她想到什么，忽狡黠一笑，双滴溜溜地看着曲人，“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也该让他尝尝相思之苦的味了。”

曲人在她额上一弹，“你啊，不盼人儿好！”

光“哎呦”一声，抓着他的指就咬，糊，“我几时说过自己是个好女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