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温 第43节(3/3)

学校连轴转学了十多个小时了, 等他洗完澡来，就看她又在小板凳上坐了, 面前摆着半个冰西瓜，正一边咬着勺一边写数学题。

看他来后, 抬了抬问：“你今天还在我草稿纸上画了什么啊，怎么都撕掉了？”

他今天占着那本本一整天, 直到晚自习课才还给她的, 温降翻开来一看, 却发现后面全都是空白的，只有纸页被撕掉的痕迹。

迟越闻言，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弯腰用西瓜上着的另一只勺挖了一小块红瓤，大概是夏天快要过去，吃起来没有印象里那么甜，着奇怪的涩味, 很快把勺放回去。

过了一会儿才：“没画什么，太难看了，放在那儿碍。”

“怎么会呢, 你今天给我看的那半张明明画得很好。”温降也放勺, 认真开。

迟越垂看着她，底的神有些莫名，半晌后只：“那是你没看过真正好的, 我画的那些、连小儿科都算不上。”

他在今天以前, 已经有很一段时间没握过笔了, 那天本来打算给妈妈看的静是他的最后一幅画。

四年过去，他的手变得比之前更大，却更控不好笔，落的线条糙浮泛，比例失调，连最简单的廓都画不好，忘了以前老师教过的找形最心的几笔，忘了他本来嗤之以鼻的辅助线该怎么作。

他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不会画画了。

连他唯一引以为傲的一件事，他都不好了。

这温降脸上的表微怔，一时分辨不他的语气是真的满不在乎还是在自嘲，顿了顿问：“那你没想过继续学画画吗？”

“没有。”迟越在沙发上坐。

温降的话音被他一堵，加上知他以前的事，画画对他来说……可能还是有些吧，便没再这个话题。

迟越在一旁打开电视，连上游戏机后，菜单页上的游戏封面一个接着一个动着，但本让人提不起兴致。

片刻后丢手柄，百无聊赖地看着她埋苦学的模样，问：“你怎么还学，不都学得很好了么？”

就他今天在学校看到的，老师问的她都会，卷上几乎没几个错题，明天直接去考都行了。

“哪有学得很好啊……”温降听他的语气重新变得轻松，开嘟囔了句，转而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无聊了？”

她晚自习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迟越最后两个小时闲到在手机上玩小游戏，她课间忍不住凑过去看了一，名字叫《2048》，让两个相同的二的次方数碰到一块就能合成它的平方，他修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得飞快，右上角的分数已经突破三万，看得她缭的。

迟越当时看她兴趣，把手机往她底亮了亮，问：“想玩吗？”

“不了不了……”温降摆摆手，怕把他辛辛苦苦打来的分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