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春信 第79节(2/5)

了园，气氛很是肃穆，伯父和叔父也在，心事重重地，显然还没从这场骤变中回过神来。

赫连颂看他们忧心忡忡，只得上来宽，说：“伯父和叔父不用担心，我能走这一步，也是再三掂量过的，正是看着左都尉起事了，才想搏一搏。我在上京十二年，虽然锦衣玉，但手脚被束缚着，二位辈驰骋过沙场，一定明白我的受。我想回去，更想带着肃柔一起回去，当初我可是费了九二虎之力才迎娶她门的，岂能凭官家三言两语，就只顾自己跑了。”

他说是，“我说过，拼着不要这爵位了，我也要讨个公。”

两两对望，窗外光正好，闺阁之外风起云涌都不要去他了，他们在这一方小天地里，有彼此，心被装得满满的，这一刻就是福气啊。

“不过……还是要找个人，从中斡旋一。”太夫人沉，

肃柔了气，可幸他能全须全尾回来，这是天大的造化。她拉他在妆台前坐，自己亲手替他梳，仔细将发束好。然后弯腰，从背后偎上去，轻声：“官人，这回咱们不用分开了，是吗？”

反正不结果好与坏，都令肃柔喜，她喜的是看见了他的一片心。今日之前其实她还在犹豫，怕靠不住，只去了他乡，万一将来被他欺负怎么办。可是现在再回想，确实是庸人自扰了，他既然能为她放一切，日后必定不会负她。就算人心会变，有了今日这场波折，至少他成为负心汉的可能，又小了许多。

他搂她坐在膝上，她拧着，缠绵地吻他。何谓夫妻呢，就是从四肢百骸，生不尽的勾绕，若是一个受创，另一个也不得活，真正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话倒很是，就因这张脸，成了这副落魄样，居然还能让她窥一破碎的。

肃柔失笑，“尽胡说！”旋即又悲从中来，委屈，“我昨晚也是一夜没睡，不住看更漏，想着你今日说好来找我的……结果就这样过来了，要不是伯父先命人回来报信，我还以为你遇见盗了呢。”

愈发收臂膀，把脸埋她温的颈窝里，喃喃说，“你昨晚不在我边，我一晚上没睡好，了好多怪梦，梦见你被人抢走了，梦见你贪图富贵，再也不要我了。”

肃柔心里慢慢平静来，也仔细考虑过轻重。他今日的法最终会引发什么样的结果，最坏不过是官家拿住他，以他要挟武康王平定，那么便是彻底和陇右撕破了脸，将来终有一战。但若继续怀柔，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则还是官家妥协，收回成命抹平这件事。

张矩看了他一，抚膝叹息：“鲁莽了，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让官家不来台，只怕官家会记恨，后的路愈发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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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秩却不这样认为，咬着牙：“当断不断，反受其，这件事要是一直糊着，难还真让他们和离不成？官家终究是年轻，公私用是大忌，没看见今日朝堂上那些元老怎么群激昂吗？”

他还在和她打趣，望着镜中凝眉的人问：“你在想什么？我如今可是什么都没了，只有你，你别想舍弃我。”

太夫人听他这番话，心里自然称意。这世上有太多为了功名利禄，选择辜负的男，要是换了心念不定的，只要官家开条件，今日怕是已经踏上归家的路了。好在赫连颂不是这样的人，好在他对肃柔的够，不论成与不成，能够决心逆鳞，就足见他的诚意了。

在外面所受的伤，须得两个人腻在一起，才能慢慢愈合，耳鬓厮磨上一阵，比吃了补药还灵验。待元气恢复了，派去嗣王府取衣裳的人也回来了，这就重新收拾起来，好去岁华园回话。

肃柔说好，抚抚他的脸颊：“你放心，只要有我一吃的，绝饿不着你。”

他听了一撩发，厚着脸：“我生来好看，就算衣衫不整，也难掩我风华无双。”

张矩摇，“这也是运气好，被了，要是陇右不起，介然这顿军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了审刑院，没有罪名也会给你罗织罪名，到时候连官家都骑虎难，事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