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春信 第81节(2/5)

赫连颂说得很实在，“我现在，就像被羁押了多年的囚犯一朝释放，十二的月亮看着都特别圆。以前我上军中办事，最远只到过幽州，再往远去，朝廷便多有限制，每过一关隘要经过层层盘查，活得真是窝。如今好了，我也算熬了，只是我这一自由，却要把肃柔从祖母边带走，心里觉得很对不住祖母。”

绵绵咧嘴笑了笑，“我的销多大，你们不是不知。现今我是一个钱都不，吃我婆母的，喝我婆母的，她见了我，像见了瘟神一样，不得给我们分家呢。一府难容两个诰命嘛，还是各自经营的好，所以就答应让我们搬去住了。我想好了，等过阵我爹爹和阿娘来了上京，可以就近再置办一产业，这样走动起来方便，我什么时候想回娘家，抬脚就到了，多好！”

一旁的尚柔应承：“祖母这你不用担心，我和四妹妹，还有表妹都在上京，不愁没有照应。倒是你自己，一去那么远，跟前什么人跟着伺候？”

肃柔很是动容，“嬷嬷的劳苦我们都看见了，多谢嬷嬷这份赤胆忠心。”

当然，比起那有品无权的嗣王来，今日这一连串的衔，可说是画了个大大的饼，很好地笼络住了即将回到封地的人。

绵绵则唉声叹气，“二明日就要走，来不及看我的新宅了。我今日在梁门西大街刚定一府邸，本想过两日收拾好了，领你过去瞧瞧的……”

至柔很惊讶，“你要从伯爵府搬来？伯爵夫人能答应吗？”

厅里设了宴，可惜谁也没想席，大家坐在前厅，地看着他们来。虽然赫连颂重获自由很令人兴，但骨至亲要分离，也成了近在前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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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家里知他们即将远行，连嫁去的妹们也都漏夜回来了。各有各的归时，要聚得这样整齐，实属难得。

所以她们这群妹里，还是绵绵过得最自在。她自己有钱，也不稀图什么名声，早不愿意门大的好新妇了，一心只图自己兴。郎虽没有远大志向，但胜在听话，老老实实在汴河边上起了车行买卖。近来生意逐渐有了起，每日能赚半吊钱，回来分外志得意满，可以在灯数半天

太夫人是家中辈，辈总不好愁云惨雾，得大家都心沉重，遂浮起一个笑容，招呼：“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等你们老半天了！听说今日朝堂上，官家又给介然封了实职，如今是太原以北节度大使了？这可是实打实的封疆大吏，咱们家虽是几代为官，却还没有过这样的品阶呢，借着郎的光，抬咱们张家的门楣了。”

极力忍耐了半日的太夫人听他这么一说，有些悲从中来，凄恻：“可不是吗，想来是祖孙缘浅，上年好容易从禁中来，本以为可以多留一段时间的，不曾想两三个月就了阁。阁便阁吧，只要在上京，能够常相见就好，结果转又要去陇右。”越说越伤心，不由垂首拭了拭泪，“陇右啊，多远的地方，远得天边似的。我的肃儿要去那里，次再上京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怎么能叫我不伤心。”

人将远行，好像对一切都生了眷恋。路过中瓦的时候看外面景，人间烟火浸泡了暮里，空气中有奇楠燃烧的清香，一阵阵伴着微风，送车厢里来。

太夫人一落泪，满屋的女眷都跟着唏嘘起来，肃柔忙上前安，温声：“祖母别难过，过上三年五载，我一定回来。只是不能侍奉祖母膝，实在有愧，也只有托付兄弟姊妹们替我尽孝了。”

宅还是风风光光、面面地，就是我老婆对王妃的代了。”

肃柔：“蕉月和结绿都是外雇请的，家里还有父母在，仍旧让她们回祖母边来吧！雀蓝是自小买来的，我问了她的意思，她要跟我去陇右，剩几个婆，挑了没有家累，不怵远门的，反正人手够用了，到了那里可以再添置。”

第107章

先前怨怪她的时候，确实想过还是将她留在上京为好，但当事到临，她自己请命，却又生另一无言的悲壮来。

肃柔最终将收拢的产业，重又到了乌嬷嬷手上，这样也避免了妾侍掌家的尴尬。待一切都安排好，已经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两个人相携登上车，赶往旧曹门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