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春信 第82节(4/4)

繁多。不过大约因为天，也不像先前那么好胃了，肃柔吃了两菜就积了，面前的也好，果也好，都是看得见吃不。

雀蓝说：“这不成，娘昨日也没吃什么，可是疰夏了啊，叫平大夫来瞧瞧吧。”

肃柔说不必，“没什么要，想是累了，等到了白象城就好了。”

可通常是人越累，越要好生吃东西才是。杨妈妈：“还是传大夫来把个平安脉吧，若是疰夏，好歹开两剂药调理调理。否则到了西宁州，娘清瘦了，我们这些人不好向郎主代啊。”

肃柔拗不过，便应了，不一会儿随行的大夫就被传到跟前，先观察气，又从怀里掏个脉枕来，请王妃将腕搭在上面。

旷野上虫蟊鸣叫，伴着胡女的歌声，平大夫在一片抑扬顿挫里，隔着手绢搭上了那细细的手腕。

诊一诊，大抵是天引起的，问题不大。平大夫脸上起先还着笑，没从那些行闲谈的趣闻里脱来。可这笑容忽然僵在了脸上，越来越肃穆，越来越谨慎……

大夫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大家不由惊慌起来，“平大夫……”杨妈妈小心翼翼，“您看脉象，看什么来了？”

平大夫说：“且等等。”又让肃柔换了另一只手。这回细诊之终于敢断定了，舒展开眉目拱手，“王妃不佳，不是什么积，更不是什么疰夏，是有喜了。小人仔细诊断了再三，王妃健，气血充和，这一路虽颠簸，可小世得很结实，比那些养在后宅不走动的夫人们，坐胎坐得更稳，实在是天大的喜事啊！”

肃柔有些回不过神来，听了半日才敢笃信，自己果真怀上了。

老天厚，现在诊来，在远离了上京，即将陇右的时候。她抚抚肚，小腹还是平坦的，但知里面有个小人儿，就如怀揣珍宝一样，满心的喜。

“能看多大了吗？”她问平大夫。

平大夫：“寸脉微小，呼五至，王妃初有妊，应当在两月左右。”

两月……想来就是官家要他们和离那一夜，绝望气恼没有用药，结果就这样歪打正着了。

看来幽州那游医真有些本事，起先她还怕药用得多了，想要孩的时候不能如愿，没想到竟是一妨碍都没有。可惜赫连颂不在边，不能立时将这好消息告诉他，越是这样，越心急想要见到他，一百里路漫漫，实在让人煎熬啊。

可再想日夜兼程，平大夫显然不答应，吩咐再三，不能太过劳累，不能太过颠簸，一切都要缓和着来。

边的人自然也愈发尽心看顾她，再不让她坐着了，腾一辆车铺排好了褥垫让她全程躺着，几个嬷嬷女使愿挤到另一辆上去，也不能窝着孩。

肃柔没办法，只好着大家的主意，好生将养自己。车队慢悠悠地走，距离白象城还有四五十里，她连着睡了好几日，日夜颠倒着，人都要糊涂了。

这一日，也不知到了哪里，刚喝过又躺，走了一程发现车停了。起先倒没有在意，后来听见隐约的人声，便睁开惺忪的，撑起打算朝外看一看。

结果“砰”地一声，车门被推开了，外面日光大盛，车昏暗，这样由暗及明的转变，一时晃了她的。

她举手遮挡，适应了半晌才看清那张笑脸，忽然鼻一酸，翕动着嘴叫了声官人，“是你吗？你来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