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合卺酒(2/2)

玉雕凤鸟双联合卺杯被盛在彩绘描漆盘中端了上来，酒带涩味，意思是祝福新婚夫妻能同甘共苦。

姬央趿拉了她的粉地缎缀珠鞋了净室，沈度还未从前面回来，玉髓儿和珠儿用巾将她的发一绺一绺地绞，拿巾裹住，手持熏炉在面来回熏着。

这厢姬央正想着沈度，就听见了脚步声，还有外的问安声。

“公主，是不是要让安王殿给皇后娘娘带个信儿，重新派女史过来？”玉髓儿轻声问，她们毕竟年纪轻，镇不住场，面对侯府那些脸板得跟棺材盖儿一样的老媪，总有说不起话的觉。

端的是，媚比冰，妍赛蜀锦浣沙溪。艳绝金乌东山，丽掩冰镜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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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的撒帐歌中，姬央同沈度一起，牵起衣袍去接彩果，接得越多越好，这样才会夫妻好合，多多福。

饮酒时，因为杯相连，两人的额几乎都挨到一块儿去了，姬央的脸颊上两团绯云，渐渐扩散开去，叫她本就惊人的丽，又添了动人之态。

……

之前，苏皇后曾经撇开中的女官，亲自教导女儿的房之事，只是这事需得意会，哪儿用言传，于是苏皇后一语便尽她这些年从男人上总结的经验：那事，你只放开了享用便是，自己怎么乐呵怎么来。

成人之后初次见她相的人，都是这幅模样。她们若是不失态，或许还能让她惊奇一些。当然姬央还是从她们的神里看到了一些不同，不过此刻她没有多余的心神浪费在她们上，只忍不住拿神求助地看着沈度。

姬央是什么人？刚从鸟笼里飞来，好容易摆脱了那些樊篱，可不耐烦再听那些自负才华的女史说教，“不用，没有她们，咱们还自在些，这府里难还有人能欺负咱们不成？”

姬央不喜发上涂抹太多的油，今日梳髻冠难免多抹了些，她由玉髓儿和珠儿伺候着沐浴洗，幸亏她的嫁妆都找了回来，洗发沐之她只习惯用中的，那都是苏皇后领着她一块儿制的，她的母后总是知什么是最好的。

一席话说得姬央云里雾里的，也不知是如何个享用法儿。不过这事总是羞人答答的就是了。

两个壮的婆从外抬了冒着腾腾气的浴桶屋，低行礼后又无声地退了去。

只是结结地说话也不利落了，“请，新娘、新郎喝合卺酒。”

“这也太简陋了吧？”玉髓儿看着光秃秃的净室愕然，同中白玉砌池的净室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玉髓儿忍不住嘟囔，“还侯府呢，都穷成这样了。”

“撒帐北，津津一眉间。芙蓉帐度宵，月娥苦邀蟾客。”

波转，顾盼生辉，轻轻一瞬，就叫人心魂一，拒无从拒，众人心叹，这哪里还需要什么狐媚手段，动静间，已经是尽妍极丽了。

在场大约只有沈度在见着姬央的颜时，神泰然自若，他见姬央求助地看过来，抬一扫，轻咳了一声，那喜娘才率先回过神来。

好容易走完了这些仪式，沈度要去外间席上敬酒，因姬央是公主之尊，女眷们也不敢留嬉闹，玉髓儿一众侍女则拥了姬央去净室更衣。

阅历少毕竟是阅历少，姬央是想得太过天真了，苏皇后将她如珠如宝地养大，外的腥风血雨、人间疾苦从来不叫她知，便是这回遇险，有李鹤他们护着，也没真正地吓着姬央，反而还当是多了一份不错的谈资，可供玩笑。

当然实则姬央也是有私心，就怕那些女官来了，对着驸指手画脚，反而坏了夫妻分，她上的姑母，还有好几个都是被那些终不嫁人的女官给害了。虽然她们不敢明着对姬央说教，可谁耐烦看那些褶脸？

此一段曲后，喜娘唱起撒帐歌，领着一女眷开始往新郎、新娘的上抛洒金钱、，并喜枣、生、桂圆等彩果。

不过炉没有燃香饼，姬央不喜闻那些味儿，她崇自然，况且她从生来，自带一天生的香，比别的任何香味儿都来得沁人，所以她沐浴的澡豆、洗的膏都不添加香料。

这小妮完全是被中的奢华给养坏了，一般的富贵都不了她的。

姬央看着那一米来的浴桶也是有些不习惯，不过她此时的心神都不在这上。撒帐歌中的“帘幕闺烛影红”叫她羞红了脸，这才想着，嫁人妇，还要生儿育女呢。

玉髓儿她们忙活着这一切的时候，姬央就着米糕鲜甜地用了一碗燕窝粥，以往令她皱眉的东西，在经历前些日的逃命和饥饿后，今夜用起来居然十分鲜甜，人就是要惜福。

“撒帐东，帘幕闺烛影红。佳气郁葱不散，画堂日日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