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终将来（三）(2/2)

有人恨夜太短，可姬央只恨夜太，她虽然有最后的恩所以尽君今日的念，但想是一回事，却又是另一回事，这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最上面一层是日湖的碧，面的再浅一，再淡一，最里面是带着薄青的雨过天晴之。

“央央，现在不是闹孩气的时候，你知现在回洛的后果吗？”沈度搁笔。

沈度坐在姬央的对面，拿起笔却久久也不见落。

“我要回洛了。”姬央努力克制住哽咽。昨夜就像一场梦，醒来时已过万重山。

（捉虫捉虫）

姬央剧烈咳嗽后，大大地喝着漱，里包着泪，那是刚才呛的。沈度从背后抱着她，以脸蹭着她的脸颊：“别生气了。”

若是不知她就不会来了。“我知，黄泉的路太寂寞，我不忍心让母后一个人走。”

姬央也站起：“她若是寿终正寝，我自然不会与她同赴死，可是现在不一样。”

“我得了你吗？”姬央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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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兽。”姬央狠狠地骂了一声。

“我上去洗。”沈度扶着姬央的腰将她往旁边一放，颇有些急不可耐的意味，毕竟若是没理解错的话，他可是从没享受过那等伺候。

枕席间姬央是鲜少有这等媚的，倒不是她没有，只是素来沈度都是等不及的，压儿就不需要姬央施展手段，她只要平平常常、正正经经的都有些吃不消。

姬央回俏地笑：“我去洗漱，等你给我再画一次三妆。”

虽然技术不那么熟练，牙齿也太过厉害了些，但以稀为贵，总说来满意度已经超过沈度所能想象的了。

姬央的泪顺着脸颊便了来，大颗大颗的仿似珍珠落，连她的睫上都沾染了晶莹碎珠，动人叫人为之心颤。

姬央心里的那么一儿舍生忘死的惆怅全数都被沈度的急切给糟蹋光了。他那蛮劲儿，就跟的不是自己媳妇似的，颇有少一次就吃亏一儿的饥渴。

姬央回冲着沈度的小胫骨就踢了一脚，“刚才都叫你放开我的。”

姬央整理好自己的时候，沈度也早就洗漱完了。她将他拉到妆奁前，把胭脂笔递给他，“喏，可要画好一儿。”

“央央！”沈度站起怒，愤怒于姬央的不理智和幼稚，她什么事也不了，去洛不过是给人添人而已，甚至还有更糟糕的在等着她。“你母后生你来就是为了让你跟她一块儿赴死吗？”

眉间贴着一枚金芙蓉钿，别添一丝媚。其实姬央不打扮时，已经得日月失，如今这番装扮来，就是石人也得被她给来。

“你这是在我？”沈度问。

沈度从背后揽住起坐起的姬央，“怎么不再睡一会儿？”

尽嘴上骂得厉害，但姬央并未推开还在她后蹭来蹭去的沈度，这人也就又死赖脸地贴了上来，姬央被压在桌上，都在发颤。

这一路都是姬央自己照顾自己，简单的挽个发髻或者编个辫已经难不倒她，她没再穿昨日那般繁复的衣裙，而是换了简简单单的胡服，束袖，左右前后四开襟以便骑，一看就是行装。

其实并没有。若说姬央来时是存着这个念的，可在来到壶关，看到沈度整肃的军容以及他的拒绝相见时，她对打消沈度逐鹿中原的念就已经不抱任何期望了。她心悦他，所以也希望他能事事顺意，只是他们立场不同，注定不能再厮守。

那时候他怎么放得开，自己本控制不住自己。

何况沈度这个旷了那许久的人。姬央的嘴才送过去呢，他就给叼住不放了。

可是天无不散的宴席，太总会从东山升起，姬央虽然疲惫不堪，但因着心里有着沉甸甸的心事，天边鱼白时便醒了过来。

姬央轻笑声，如银铃悦耳，“其实我还在大娘压箱底的小册上看到过一幅画。”然后她俯低在沈度的耳边了气，“不过你得先去沐浴。”

宽宽的束腰上系着镂空海棠式嵌玉金带，别致而丽，她的腰很细，风就会折一般，两肩上也有同式海棠金镶玉肩饰，垂素白的丝绦，让她整个人显得清丽中带着俏。

真是霞漫天，疑似桃源，清香细涌，疑百香果园，嫣红逐浪、异香缭绕，被里风光远赛姹紫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