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女宦 第79节(2/3)

几位老臣袖袍振舞，目若千钧质问。

“从那以后，我暗中观察我爹的动静，偶尔科打诨，旁敲侧击地了解他跟许昱的计划，我知他要对你手，我也知他给你备了什么药，于是我早早备好解药带，卿言，你走吧，你该有你的天地，而不应该籍籍无名死在这里，否则，我这一辈都没法原谅我自己....”

他尾音似被墨浸染，沁人心扉。

殿杯盘狼藉，舞女吓得扑跪在地,战战兢兢被挥斥于一旁。百官站立不一，或焦灼,或雍容,或平和,或霸烈,几乎都势如岳峙。以杨庆和为首的老臣,梗着脖颈与台阶上几位阁老分辨，

老臣们闻言嗓音一哽，均有些面红耳赤，这个关，分寸极是难拿，倘若嚷着立嗣，便是诅咒皇帝快些去，回待皇帝醒来，定收拾他们，可若任由许昱搪，以至失了大局，东一派怕是彻底败北。

许昱当然知光凭他一张嘴难以服众，他拢着袖笑了笑，“诸位莫急，不是请太医在给陛治病么，没准再过一会，陛醒了呢，那今日便是虚惊一场....”

“你想过，这么会给你爹带来什么后果吗？”

原先朱靖安突发疾病，被侍卫抬回了府，殿局势不妙，霍如松怀疑，朱靖安的缺席是有人故意为之，自从他的儿霍玉被容语一刀斩杀后，霍如松对朝政的大不如前，连带着与朱靖安的关系也疏远了，只是到底念着朱靖安是自己女婿，前这等要关，朱靖安若不在场，那便彻底与皇位无缘。

说来也是不巧，偏偏二皇一党的肱骨均不在朝中，谢堰远在边关，不知何时能归，左都督陈珞还在江南剿匪，吏侍郎张翼和今个儿不知为何，如同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几番申辩均被许昱驳了回去，他脆闭嘴袖手。

“我总觉得篡位是不对的...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我不信他能赢.....”

许昱不慌不忙与众人拱手,“诸位大人，无论殿是否真是凶手,他负嫌疑,在嫌疑未释之前，决不能放来.....”

容语眉心一颤，意涌上眶。他总是这样通透，明明将所有事看得清清楚楚，却假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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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你在边关差死了，是谢堰救了你，我在想，我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去，我总该什么，可我能什么呢？我朱赟心小，活得没心没肺，没有那么多国仇家恨，也没有那么多江山抱负，我只是，在心里想啊，你守护万家灯火，我来守护你…..”

倒是大理寺卿霍如松率先打破沉默，“许大人，既然陛并无大碍，可否着人开启门，许二殿探望。”

容语心神微震。

翰林掌院周俊剑眉鞘喝,“四殿乃中嫡,陛病危,自当请殿来主持局面，尔等为朝臣，何以窃国自居？”

赟那张俊脸似被墨染就，棱角分明，桃倏忽一眯，黯然一笑，

明禧十一年四月十七日夏,明月悬，月纱倾泻在奉天殿四周，将灯火惶惶的楼宇映衬如蓬莱仙,

“二殿在路上突发腹痛,不得已回府修养,此刻再无旁的皇在奉天殿,许昱，你到底要什么？”

“其实早在我去年生辰那个晚上，便知我爹已经参与了夺嫡，我假装看不见，假装猜不透，我想，只要我粉饰太平，它就是太平的，我一如既往与你们称兄弟，与你们把酒言.....但，事实上，我每回回去，总要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喝闷酒，喝个够。”

他复而一丝又轻又柔的笑，“卿言，可记得你曾教过我易容之术？”

朱赟黯然地垂眸，心底忽然涌上无限的酸楚纠葛，却最终一气，将愧压在底，

“四殿以仁孝著称,何以会毒害亲父,你们不能以一些捕风捉影的由便禁殿！”

“那你是什么意思？”

与她互换份，换她堂而皇之离开这里...

第57章

他莞尔，潋滟的桃倒映万千星光，“徒儿今日便来给师傅答卷.....”

大殿一时鸦雀无声，众臣也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