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其外 第14节(3/3)

在榻上，欺吻得更沉……不，严格来说，那已经不是人间的吻了，更像是困兽绝望的撕咬。

啪——

耳光的清脆响声回在屋，震醒了两个绝望的人。李心玉怔怔地看着裴漠脸上的掌印，手颤抖着，细的掌心疼到发麻。

那一掌打在裴漠的脸上，也打在了她的心里。

她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幕，裴漠的睫上挂着未的泪，嘴角淌着殷红的鲜血，就那么看着她，极慢极慢地绽开一个凉骨髓的笑意。

他起，摸到书案上的裁纸刀，将锋利的刀刃握在手里，居临地盯着李心玉，如同发狂的饿兽盯着猎。

“你想什么？把刀放！”李心玉仓皇后退，扭朝外喊：“来……”

一句话还未，裴漠猛地压住他捂住她的嘴，哑声：“嘘——，安静。”

他要杀了自己！李心玉浑发颤，惊恐地看着裴漠举起了裁纸刀。

她想挣扎，却动弹不得，刀刃落的那一刻，她只能逃避似的闭了双！

然而，想象中的剧痛并未到来，有什么温黏糊的淅淅沥沥地滴到了自己的脸上。她颤巍巍地睁开，看到裴漠死死咬着苍白的，后颈的发连着衣襟，一片鲜血淋漓。

他竟是连带，生生地将后颈的隶印记给毁去了！李心玉无法想象那是怎样一疼痛，这个疯！

裴漠慢斯条理地撕袖，草草包扎了伤，问：“李心玉，你过我吗？”

“现在纠结这个还有何意义？”

“你过我吗？”

“裴漠，你疯了？”

得不到答案的裴漠笑了声，平静：“懂了，你不我。”

李心玉挣脱他的手，胡地着满脸的鲜血，哆嗦着说，“我放你自由，你也放仇恨，去过安稳日，好不好？”

裴漠盯着她，轻轻，一句“好啊”才刚说，泪就滴了来。

那是裴漠第一次哭。

他走了，带着一疮痍满手鲜血，再也未曾在安过面，李心玉的心也空了。

半年后，皇帝李常年因服过多丹药而亡，李心玉的婚事因守孝而耽搁了一年。

次年，登基不到一年的李瑨大兴土木，终日游戏人间不理朝政，丞相和许阁老忍无可忍，直言面谏。丞相痛斥李瑨昏庸无能，却被李瑨斩杀于殿外。许阁老不堪受辱，一撞死在大殿上……

横征暴敛，东唐疲弊了多年，积攒的民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以琅琊王为首的叛军来势汹汹，一路直帝都。

兵临城，李瑨害怕了，终日躲在后不敢来。想了想，李心玉还是主动去找了他，给他了抉择。

她笑着说：“皇兄，让我嫁人罢，郭家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