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其外 第15节(3/3)

只平静：“李瑨昏庸，改朝换代已是大势所趋。”

“你答应我要撤兵的！”李心玉怒，“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说过，你愿安安稳稳的我的夫人，我便离开李砚白撤兵。”

“你一日不撤兵，便一日休想得到我！”

或许是这一句气话激怒了裴漠，他冷然：“你一日不承认我是你丈夫，便一日得不到自由。我会囚禁你，占有你，像你当初对我一般纵玩你……”

李心玉气急。数日的如履薄冰已让她疲惫不堪，一时急火攻心，她猛地弯腰剧烈咳嗽起来。

咳着咳着，中一腥甜，她哇的一声呕了斑驳的鲜血。

裴漠的笑僵在嘴角，慢慢化成悔意。

那日过后，或许是忧思成疾，李心玉大病一场，形容憔悴，神也有些虚弱。裴漠也没好到哪里去，整个人瘦了一圈，五官更显凌厉。

一日，他从军营回来，在路上给李心玉带了她最吃的糖炒栗，还有一个红漆盒。

李心玉倚在榻上，将盒打开一看，却是一支工巧的金笄。

“送你的。”裴漠颇为期待的望着她，又殷勤地替她簪好金笄，赞许，“好看。”

李心玉摸了摸上的金笄，笑了笑，没有说话，却也没拒绝他的示好。

那天的裴漠很开心，喝了酒，满心以为自己的赤诚捂了顽石。

“心玉，我再也不气你了，我们都放过往，好好过日行么。”他放了戒备，动地拥吻李心玉，可一刻……

一刻，李心玉上的金笄，用他亲手送的那件信，狠狠地贯穿了他的膛。

一切都是那么的猝不及防，传来剧痛的那一瞬，裴漠是有些茫然的。他低看了埋自己膛的半截金笄，它被打磨得很锋利，在烛火闪着森寒的光。

他不知是在什么时候，他心的姑娘是怀着怎样的心，将这只金笄打磨得如此锐利，然后再亲手将它刺自己的膛。

“你用我送你的金笄……来杀我？很好。”裴漠捂着，踉跄着站稳。他绷着，红的中有什么东西碎的七零八落，半晌，他嗤笑了一声，虚弱地重复着，“刺得好，刺得好。”

鲜血蜿蜒淌，在地砖上滴成一串怒放的红梅。裴漠踉跄着朝她走去，李心玉仓皇后退，腰撞在桌椅上，发一声尖锐的响。

她没想过这簪会刺得这么准，这么……

外面的侍从听到了动静，立刻开门冲了来。

李心玉怕极了，就往门外冲。那时的她只有一个念：“离开这儿！离开这儿！回到安，回到皇兄边！”

“站住！别跑！”

侍从追，裴漠却是一把拉住了他们，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别追，让她走，别吓着她……”

仓皇奔跑中的李心玉回首看了一，裴漠额上有血，膛上有血，连睛里都有血……可她不能停，只能拼命地跑着，跑着，满世界都是鲜血刺目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