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其外 第35节(3/3)

什么？”

李心玉想笑，只是嘴角还未上扬，泪却先一步了来，“那不是故事，滴滴都是我经历过的现实。裴漠，本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站在你面前的早已不是最初的李心玉，我这里住的……”

她以手指，睛红，“住在这里的，是一抹已经死去的游魂。前世，我二十一岁那年，你和琅琊王合力起兵攻破了安城，灭了皇兄的王朝，踏平了我的清殿！你问我为什么要杀你，那是因为我前世是因你而死，枉死重生，我心中实在怨愤难平！”

“不可能！我不可能这样的事！”裴漠双手握成拳，脖一侧青凸起，满的不可置信，“不你故事中的将军是谁，我都绝对不会跟他一样的选择！我便是死也不会伤害你，更不会杀死你！你一定是了噩梦，将梦境和现实混了。”

李心玉狼狈地别过去，哽声，“梦？我也多么希望那只是一场荒唐的梦境。可自重生以来，我仍时常会忆起前世城破家亡的景象，忆起兵临城草木皆兵的恐慌，忆起悬在我的、明晃晃的弯刀……刀刃划开我的，鲜血一一地洒，我的越来越冷，越来越冷，可是，没有人来救我。”

她的描述残忍而又真实，裴漠只觉得的朱砂胎记一阵火的灼痛，痛得他几乎睁不开睛。他像是无法承受似的后退一步，背脊撞到门板，一手攥着大息，喃喃：“不可能的，殿……你是我的命，我怎会舍得杀你？”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带着哭腔。一滴清泪划过，淌过嘴角，在他俊秀的脸上划过一痕。

“我想要杀你，并非是怕你，也非是因为你裴氏罪的份，而是因为前世你协助琅琊王兵变，间接将我死于阉人之手。”李心玉抹了把泪，笑，“虽然离奇，但我绝无半字虚言。裴漠，这就是你所要的真相。”

轰隆——

闪电劈过，雷炸响，方才还繁星满天的夜空转瞬乌云密布，大有风雨将来的征兆。

“不，这太荒唐了，怎么可能有如此怪力神之事……”

裴漠的得发慌，脑中仿佛有什么呼之。他以剑撑地半跪在地上，勉支撑着，哆嗦地伸一手拉住李心玉的袖，赤红着艰难：“故事中的将军……不是我，对么？”

他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令李心玉心如刀绞。

李心玉蹲，苦涩一笑：“李砚白早有反心，他曾让你潜伏在我边，窥伺机密，以此来换取裴家的昭雪。但皇等级森严，若要接到心机密谈何容易？所以琅琊王以我这个纨绔帝姬为突破，早就为你想好了对策：即便我没有现在碧落，他也会想办法制造巧合，将你送到我边来……还有你的姑姑裴三娘，实际上也是李砚白麾之人，本可有说错？”

裴漠呼颤抖，泪终于夺眶而。

“这些秘密，今生的你从未与我说起，都是我从前世带回来的记忆。”李心玉伸手抚去裴漠角的泪渍，勉笑，“现在，你信了么？”

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稻草，裴漠淡墨的瞳仁骤缩，中满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裴漠，你害怕了？”受到他的恐惧，李心玉缓缓收回手，苍凉，“因为我死而复生，所以你也觉得，我是个不容于世间的怪？”

裴漠颤抖着摇，“我不怕你是死是活。我如此执着于真相，只是担心你对我所有的恩都是假象，却从未想过，真相竟是如此……荒诞。”

说罢，他视线移，定格在自己手中的青虹剑上。

又是一闪电劈过，将寝殿照得一片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