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其外 第38节(3/3)

…”

“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朝野架空十余年，朕虽为一国之君，但自从裴家覆灭，朝野实权就从未握在朕手中过……文有太傅丞相，武有郭、韦二家，北有外敌，有琅琊王，他们中间任何一个，都不是你一介公主能撼动的，连朕……也不能。”

“您是天，为何不能？”

“天也是人，一个人只要有七六，则必定会有弱。”李常年闭了闭，无力地靠在胡椅之中，哑声，“当年婉儿劝朕收拢君权，可等待她的却是一场暗杀……你们都将朝局想得太简单了，朕之所以如此胆小懦弱，只因为朕已经失去了妻，不能再失去女儿。”

李心玉并不知母亲的死竟然有如此，她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喃喃：“可是，如此可怕的隐患不除，若是将来父皇不在了，您让我和皇兄拿什么去应付波涛汹涌的朝局？”

李常年叹：“傀儡也好，摆设也罢，朕宁愿你们糊涂地活着，也不愿你们清醒着去送死。”

李心玉咬，中已有泪光闪动。

她望着活在画卷中的母亲，良久，才解腰间御赐的玉佩，颤抖着双手递过给李常年，“父皇昨夜送我的生辰礼，可还算数？”

终于到了这一刻，李常年了‘果然如此’的神，微微坐直了，“朕为天，当一诺千金；但为一个普通的父亲，却并不希望你将此令用在一个裴家儿上……”

“父皇……”

李常年竖起一只手掌，示意她噤声，打断她：“朕可以赦免他的籍，但有一个条件。”

李心玉嗓一，不好的预漫上心，捧着玉佩的手发抖，问：“何事？”

“很简单，让他离开你，与你斩断丝，两不往来。”李常年，“你是一国公主，朕的掌上明珠，当一生富贵无忧，而不是被一个隶卷明枪暗箭之中。”

李心玉猛然抬首，攥着玉佩：“您一定要如此为难我么，父皇？”

一个是她最亲的人，一个是她最的人，伤害任何一方对她而言，都是灭的灾难……

而此时，刑地牢之。

一个狱卒着刀，借着牢中暗的庇护，一步一步靠近最里的那间铁牢。

裴漠手脚俱是带着镣铐，盘坐在铁栅栏里闭目打坐，清冷的光线从仄的狱窗中斜斜，落在他素白的中衣上，给他蒙上了一层冷。

听到脚步靠近，他猛然睁，盯着来人。

狱中光线幽暗，来者隐藏在影中，只听见不带一丝的陌生嗓音如鬼魅飘来：“狱中，可是裴公？”

裴漠冷声：“你是何人？”

那人呵呵低笑一声，“我是何人并不重要。裴公只需要知，我奉家主之命，前来与公一笔易。”

第46章 易

地牢里，裴漠的目光在冷光的浸尤显凌厉，沉声：“你的家主是谁？”

他有意话，那狱卒却是警惕得很，不带任何：“裴公若是答应了这桩易，诚心与我等合作，迟早会知在的家主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