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其外 第44节(2/3)

说着，李心玉命守候在外的白灵呈上茶包，亲自给李常年泡好。

李心玉取了熏香的帕，将十指上的渍拭净，低笑：“而且，我听说他也是蜀川人。”

闻言，李常年面倏地一变。

瞅着他今年已是四十有四，离前世亡的四十五岁只剩咫尺之遥，李心玉真怕他一倒就再也起不来。

“没什么，就是有些慨而已。”李心玉跪坐在案几后，漫不经心，“前日路过玄武门，听见士大夫们议论，说我朝川籍权臣倚重，一个韩国公，一个陈太妃，还有一个，我却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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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常年笑了笑，角沧桑的纹路，中一潭死似的平静。

李常年：“朕独自苟活了这么些年，若天要亡我，又当奈何。”

她这副乖巧的模样，李常年气消了打半，可仍是闷得慌。女儿说不曾认得的那个人，他却知是谁……

李心玉意犹未尽地放签，在婢呈来的金盆中濯手洗净。她瞥了一消瘦苍老的李常年，问：“听闻初十是韩国公寿辰，他请了父皇赴宴？”

离六月初十越来越近，李心玉的一颗心也越绷越。

他潜伏二十载，麻痹了所有人，前世的李常年亦是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才看清这位肱之臣面的獠牙，可，为时已晚。

李瑨在一旁糊里糊涂，如闻神仙讲话，懵懂：“心儿，你为何要说‘也’？”

故名为‘红颜玉骨’，是个极芳甜的名字。

李常年了眉心，放语气：“谁与你说的这些？朕记得，这里早无人知那个人的事。”

李瑨在一旁：“父皇，心儿的担忧不无理。防人之心不可无，您要，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妙。”

“偶然间听到的，不记得是谁了。”

她为帝姬，也只有名和邑风光些，若论调兵遣将的实权，却是一丝一毫也没有，许多事的安排只能腆着脸去求太哥哥。

“心儿！”李常年变，音调喝，“后不议政事！”

李心玉止住了话题，咬着偷瞄李常年，小声：“儿臣知错了，父皇莫要生气。”

所有人都忘了，他是陈太妃的表哥，亦是八皇叔的表舅。

的确，在众人中，韦庆国确实是最不可能有反心的人。凡是举旗篡位者，无一不是为了名垂千古、荫庇孙，可韦庆国伤残年迈，无无女，即便是有心成就霸业，也当如昙一现，后继无人。

“父皇！您又说这些话了，心儿不听！”李心玉最听不得他说这些消极的话。

李心玉用银签挑着冰镇的果吃，吃了小一斤，李常年在一旁：“一次少吃些，易上火。朕已命人送了一筐到清殿，放在小冰窖里，你可以慢慢吃。”

“昨日梦，梦见韩国公蓄谋已久，于外设伏……”到为止，李心玉恰到好地停了话题，无辜，“不知为何，近来总是梦见这些七八糟的，心里慌得很。”

李常年的面实在算不上好，李心玉见好就收，乖巧：“我知啦。父皇，我给您泡茶，上次我生辰之时江南的虞夫人上贡了一盒级的新茶，您尝尝吧。”

“不你听到了什么，以后不许再提那个女人的一丝一毫，那个女人是个恶罗刹……你母亲不会喜的。”

“怎么突然这么说？”

“父皇不觉得，无牵无挂、孑然一的人最可怕么？当他定决心要某事之时，便没有什么可以束缚他。”

李常年‘嗯’了一声，取了帕抹净李心玉的嘴角，温吞：“韩国公为国征战多年，残了一条才从前线退居，何况他近来不好，常年卧榻，朕为表抚恤，于于理都该去看看他。”

姜妃，那个同蜀川的，可怕的女人。

李心玉撇撇嘴，半开玩笑似的：“我倒听说，他近来不甚老实。”

李常年知她在暗示什么，有些无奈：“韩国公早年丧妻，一直未曾续弦，膝无，鳏居一人，这样的人没有理由造反。毕竟即便有皇图霸业，也后继无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