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 获妖书沈一贯生风 遣福王叶向高(2/3)

是时沈一贯、沈鲤，因彼此未协，同时致仕，续用于慎行、李廷机、叶向三人，为东阁大学士，与朱赓同办阁务。慎行受职才十日，即报病殁，赓亦继卒，廷机被劾罢官，只叶向独秉国钧，上言：“太母妃薨逝，礼应从厚。”折上不报。重复上疏，乃得允议，予谥温肃端靖纯懿皇贵妃，葬天寿山。郑贵妃以王妃已死，尚思夺嫡，福王常洵，应封洛，群臣屡请就藩，统由贵妃暗中阻住。神宗又为所迷，温柔乡里，亲如故。常洵婚娶时，排场阔绰，费金钱，多至三十万。又在洛相地，建筑王邸，百堵皆兴，无异阙，用款至二十八万金，十倍常制。且在崇文门外，开设官店数十家，售卖各般品，与民争利，所得赢余，专供福邸岁用。一切起居，似较皇太常洛，更胜数筹。及洛府第，业已竣工，叶向等奏请福王就邸，得旨俟明举行，时已在万历四十年冬季。转间已是新，礼授诏申请，留中不报。到了初夏，兵尚书王象乾，又诚诚恳恳的奏了一本，神宗无可驳斥，只说是亲王就国，祖制在，今已逾期，且待来年遣发云云。溺不明。未几，又由廷传消息，福王就藩，须给庄田四万顷，盈廷大骇。向例亲王就国，除岁禄外，量给草场牧地，或请及废壤河滩，最多不过数千顷。惟景王载圳，即世宗，见六十九回。就封德安，楚地本多闲田，悉数赐给。又由载圳自行侵占，得田不四万顷，不期福王亦援例，奏请照行。当由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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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了结。生光又教书国泰，并将刻诗呈，为恫吓计。国泰本来胆小，愿输财了事。无缘无故，被生光赚了两次金银。那知失非祸，得非福，妖书一，国泰疑生光手，因将他一并拘至，到审讯。问官故意诘问：“你莫非由郭正域主使么？”生光瞋目：“我何尝作此书。但你等要诬我，我就一死便了。奈何教我迎合相公意旨，陷害郭侍郎？”生光虽是无赖，恰还知有直。问官不便再讯，命将生光系狱，延宕不决。中官陈矩，方提督东厂事务，屡次提讯，不得要领，因与同僚计议，恐不得罪人，必遭主怒。或更辗转扳累，酿成党祸，不如就生光上，了结此案。于是迭讯生光，屡用酷刑，打得生光无完肤，昏数次。生光乃凄然叹：“朝廷得我一供，便好结案，否则牵藤摘蔓，纠缠不休，生光何惜一，不替诸君求活。罢罢！我承认便了。应斩应磔，尽听断。”倒还直。陈矩乃将生光移刑，罪议斩。神宗以生光谋危社稷，加罪凌迟，遂将生光磔死，妻戍边。沈鲤、郭正域与案牵连等人，尽得免坐。其实妖书由来，实武英殿中书舍人赵士桢手笔。士桢逍遥法外，至后来病笃，喃喃自语，和盘说，亦碎落如磔，大约为皦生光冤魂所附，特来索命，也未可知。

话分两，且说皇常洛得立储嗣，生母王氏，仍未加封。王妃寂居幽，终岁未见帝面，免不得自叹寂寥，泪度日，渐渐的双目失明，不能视。至万历三十四年，皇太选侍王氏，生由校，为神宗孙。明制太女侍，有淑女选侍才人等名号，王选侍得生此，神宗自然心惬，即上慈圣太后徽号，并晋封王恭妃为贵妃。惟名义上虽是加封，分上仍然失，就是母相关，也不能时常谒。看官！你想妇女善怀，如何耐得过去？光易过，愁里消磨，自然恹恹成疾，渐致不起。为太，母犹如此，可为薄命人一叹。皇太闻母病剧，请旨往省，不料门尚键，锁不开，当觅钥启锁，抉门而，但见母妃惨卧榻上，面目憔悴，言语支离，睹此形，寸心如割，免不得大恸起来。我阅此，亦几堕泪。可煞作怪，王贵妃闻声醒悟，便用手撩住太衣服，呜咽：“你便是我儿么？”太凄声称是。贵妃复以手，半晌方：“我儿我儿，娘的一生困苦，只剩你一些骨血。”言至此又复咽住。那时皇太扑倒母怀，泪滔滔，个不止。贵妃复哽咽：“我儿大如此，我死亦无恨了。”说至恨字，已是气吁吁，霎时间瞽目重翻，痰噎中，张着再有言，已是不能成声，转瞬间即气绝而逝。刻意描摹，实恨神宗薄幸。太哭踊再三，泪尽继血。还是神宗召他，好言劝，方才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