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回 新抚赴援孤城却敌 叛徒归命首逆(3/3)

追及了。

明廷闻王三善被害，命总督刘述中回籍听勘，改任蔡复一为总督。复一遣总兵鲁钦、刘超等，捣织金贼巢。织金四面皆山，林箐密，向称天险，官兵从未境，鲁、刘二军，凿山开，攀藤穿窦，用了好几月工夫，才得到了织金，途次遇着数千贼兵，由官军努力上前，斩杀千余人，余众溃败。及捣贼巢，只是空空一寨，四面搜觅，并不见有彦踪迹，没奈何令退兵。已中彦诡计。行了一程，忽由岩壑间钻贼众，左右奔集，来击官军。鲁钦知事不妙，慌忙整军抵敌，怎奈路径崎岖，如鼠斗，贼兵驾轻就熟，官军路陌生疏，又兼意心慌，如何招架得住？不到数时，多半溃散。钦等急寻归路，且战且行，好容易杀危途，手的兵士，十成中已丧亡六七了。还是幸免。复一见钦军败还，只好上章自劾，朝旨责令罢官，特授朱燮元为兵尚书，总督云、贵、湖、广、四川五省军务，驻遵义。

适值乌撤土目安效良，南向滇，纠合蔺州、西、乌撤三，据沾益。云南巡抚闵洪学，急饬副总兵袁善，宣抚使沙源等，激励将士，血战沾益城，相持五昼夜，屡奇兵破贼，效良乃去。燮元闻云南有警，正拟调兵往救，嗣得闵抚报捷，因即停遣。既而探知西贼，拟由三路犯，一攻云南，一攻遵义，一攻永宁。永宁的贼将，就是奢崇明奢寅。燮元语诸将：“奢寅是抗命的首逆，此贼不除，西南那有宁日？我当设法除他。”诸将请即剿！燮元：“且慢！可能不劳一兵，除灭此贼，那是最好的呢。”诸将不知何计，也不敢复问，但见燮元兵不动，每日只遣将校数名，外行事。约阅旬日，方拨兵千人，令他往迎降将。果然派兵往迓，降将随来，当即呈上首级一颗，看官是何人首级？就是燮元所说首逆奢寅。醒眉目，尚伏疑团。原来寅素凶，每见附近番妇，稍有姿，即行，遇豪家富室，往往尽勒索，稍不如命，立杀勿贷。就是兵士，也是朝不保暮，因此兵民戒惧，多生变志。目阿引，尝受奢寅鞭责，怀恨在心，燮元暗地探知，特遣总兵李维新，诱他降顺，歃血为誓。阿引很是洽，愿乘隙诛寅，作为报效，两里非常秘密，偏被寅稍稍觉察，令左右将阿引缚去，拷问了好几次，且用利刃穿他左足，至一昼夜，阿引宁死不承，才得释放。蛮人究竟悍忍。看官！你想阿引受此痛苦，怎肯甘休？巧有同党苗老虎、李明山等，与阿引素来莫逆，代为不平，阿引遂与同谋，只苦足胫受伤，不便举事。苗、李两人，奋袂而起，愿当此任，密约已定，专待手。一夕，奢寅与众痛饮，传几个蛮女，酣歌侑酒，自午至申，竟饮得酩酊大醉，登床熟寝。苗老虎佯为奢寅盖被，见寅方鼾睡，暗佩刀，向刺。李明山乘势去，也用刀助砍，见得恶贯满盈的首逆，破血，霎时归。苗老虎割了寅首，与明山遁帐外，邀同阿引，来投官军。待至贼党追来，已由官军接着，迎去了。首逆得诛，故特笔详叙。朱燮元喜诛奢寅，遂建议滇、蜀、黔三省兵，共剿彦，自率大军发遵义，满期一举平，廓清天日，不意家中来了急报，由燮元亲自启阅，瞧了数行，禁不住大恸起来，险些儿昏过去。这一番有分教：

将军归去循丧礼，悍贼余生稽显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