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上弹章劾佞无功 信言立储背约(2/3)

会接陕西平章塔察儿急奏，报称周王和世，勾结陕西，变在旦夕了。原来和世系武宗，从前武宗嗣位，既立仁宗为太，丞相三宝，固位邀，曾与康里脱脱密谈，拟劝武宗舍弟立。康里脱脱：“太弟安定社稷，已经正式立储，居东，将来兄弟叔侄，世世相承，还怕倒次序么？”持正不阿，难为脱脱。三宝：“今日兄已授弟，他日能保叔侄无嫌么？”康里脱脱：“古语尝云：‘宁人负我，毋我负人！’我不负约，此心自可无愧；人若失信，自有天鉴。所以劝立皇，我不便赞成！”三宝嘿然而退。至延佑改元，立太，

。会上都富人张弼杀人系狱，纳贿铁木迭儿，铁木迭儿遂密遣家，胁上都留守贺延，令他释弼。延不肯，据实陈奏。侍御史杨朵儿只，已升任中丞，与平章政事萧拜住蓄志除，遂邀同监察御史四十余人，联衔抗奏：铁木迭儿桀黜贪，贼险狠，蒙上罔，蠹政害民，布置爪牙，威詟朝野，凡可以诬害善人，要功利己者，靡所不至；取晋王田千余亩，兴教寺后壖园地三十亩，卫兵牧地二十余亩，窃郊庙供祀，受诸王哈喇班第使人钞十四万贯，宝珠玉带氍毹币帛，又值钞十余万贯，受杭州永兴寺僧章自福赂金一百五十两，取杀人囚张弼钞五万贯。且既已位极人臣，又领宣政院事，以其尔济苏为之使。诸无功于国，尽居贵显，纵家凌官府，为害百端，以致不和，山移地震，灾异数见，百姓亡。己乃恬然略无省悔，私家之富，在阿合桑哥之上，四海疾怨已久，咸愿车裂斩首，以快其心，如蒙早加显戮，以示天，庶使后之为臣者，知所警戒，臣等不胜迫切待命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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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览了这奏，震怒有加，立即诏，逮问铁木迭儿。铁木迭儿至此，也不免惶急起来，忙跑到兴圣，向太后跪，磕着响，如同捣蒜。如摇尾乞怜一般。太后惊问何事，铁木迭儿：“老臣赤心报国，偏遭台臣嫉忌，诬臣重罪，务乞太后为臣剖白，臣死且恩！”赤报后则有之，赤心报国则未也。太后：“皇儿难不知么？”铁木迭儿：“皇上已有旨，逮问老臣。”太后：“何故这般糊涂！”如非糊涂，恐不令太后胡行。铁木迭儿：“台臣联衔奏请，怪不得皇上动怒。”太后：“你且起来，无论什么大事，有我作主，怕他什么！”铁木迭儿碰：“圣母厚恩，真同再造，但老臣一时无可容，奈何？”太后笑：“你这老儿，也会放刁，你在中时常，今日便住在，自然没人欺你。”铁木迭儿：“明日呢？”太后：“明日也住在这里，可好么？”铁木迭儿：“老臣常住中，不更要被人议论么？”太后把他瞅了一，便：“你怕议论，快些去，休来惹我！”那时铁木迭儿故作惊慌，抱住太后玉膝，装一副泪容，夫是之谓臣。果然太后俯加怜恤，用手把他扶起，并命贴侍女，整备酒肴，替他压惊，是夕，命铁木迭儿匿宿兴圣。一语够了。

越日，杨朵儿只复朝面奏，略说铁木迭儿匿居禁掖，非皇上亲自查拿，余人无从逮问，说得仁宗动容。退了朝，竟踱兴圣来，侍女得知消息，忙去通报太后。太后即命铁木迭儿，避匿别室。待仁宗来，佯若无事，仁宗谒母毕，由太后赐坐，略问朝事，渐渐说到铁木迭儿。仁宗遂启奏：“铁木迭儿擅纳贿赂，刻剥吏民，御史中丞杨朵儿只等，联衔奏劾，臣儿令刑逮问，据言查无落，不知他匿在何？”太后闻吉，怫然：“铁木迭儿是先朝旧臣，现在居相位，不辞劳怨，所以我命你优待，加任太师。自古忠贤当国，易遭嫉忌，你也应调查确实，方可逮问，难凭着片言，就可加罪么？”仁宗：“台臣联衔，约有四十余人，所陈奏牍，历叙铁木迭儿罪名，想总有所依据，不能凭空造。”太后怒：“我说的话，你全然不信，台臣的奏请，你却作为实据，背母忘兄，不孝不义，恐怕祖宗的江山，要被你送脱了！”词夺理。说至此，便扑簌簌的泪来。老妇也会撒。仁宗素孝思，瞧这形状，心中大为不忍，不由的跪地谢罪。太后尚唠唠叨叨的说了许多，累得仁宗顿首数次，方才趋。

越日诏，只罢铁木迭儿右相职，令哈克繖代任，又迁杨朵儿只为集贤学士，台臣相率叹息，无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