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失兵机陈王毕命 免子祸婴母垂言(3/3)

熟，引得吴芮格外重，愿招布为快婿，诹吉成礼。一个是壮年俊杰，当行，一个是仕女班，及时许嫁，两人了并莲，真个是郎才女貌，无限娱。艳语夺目。惟布有大志，怎肯在温柔乡中，消磨岁月，当招引旧侣，并集番，即向吴芮借兵，略江北，可巧碰着了楚将吕臣，互谈心曲，布毫不踌躇，愿助吕臣一臂之力，夺还陈县。吕臣喜望外，便合兵还陈，再与秦军战。秦军无战不胜，无攻不克，偏遇了这位黥将军，执槊飞舞，无论如何勇力，不敢前，并且黥布麾的弁目，亦无一弱手，东冲西突，杀人如麻，吕臣也麾众继，立将秦阵踹破，扫将过去，赶得一个不留。

秦左右校统已窜去，由吕臣收还陈城，邀黥布，置酒会。宴了好几天，布不屑安居，便与吕臣作别，率徒众东去。适项梁叔侄，抵江西指，声威传闻远近，布亦乐得相从，遂径诣项氏营中，愿为属将。项梁方招揽英雄，那有不收纳的理，惟项氏西向的原因，却也有一人引他来。

当时有一广平人召平，曾为陈胜属将，往攻广陵，旬月未。会接陈胜死耗，自知孤军难恃，恐为秦军所乘，乃渡江东，伪称陈王尚在，矫命拜项梁为上国，且传语：“江东已定，请即西向击秦！”梁信为真言，就带了八千弟，逾江西行。沿途有许多难民，扶老携幼，向前急趋。梁未识何因，遂命左右追捉数人，问明意见。难民答：“现闻东县令，为众所戕，另立令史陈婴。陈公素来厚，恤民艰，小民等所以前往，求他保护，免得受殃。”梁不禁惊叹：“东有这般贤令史么？我当先与通问，邀他同往攻秦，方为正当办法。”说罢，遂将难民纵去，自命属吏缮就一书，招致陈婴，派人持去。

婴平日循谨，为邑人所推重，自经东起，避居家中，不与闻。偏东少年，聚积至数千人，杀死县令，公议立婴，统至婴门固请，定要他来统众。婴固辞不获，只得诣县署，妥为约束，并将县令遗尸埋葬。远近闻婴贤名，争先趋附，越数日即得二万人。众又推婴为王，婴不敢遽允，立白老母，母摇首：“自从我为汝家妇，从不闻汝家先代一贵人，可见汝家向来寒微，没有闻望。今汝投效县中，又不过一寻常小吏，徒靠着平生忠厚，与人无忤，方得大众信从。但忠厚二字，只能勉自守，不能突然兴国，若骤得大名，非但不能享受，转恐惹祸殃，况且天方，未知瞻乌所止，汝断不可行险侥幸，自取后悔！我为汝计，不如择主往事，有所依附，事成可得封赏，事败容易逃亡，省得被人指名，这还是知几的方法呢！”如此审慎，才不愧为母教。婴唯唯而，决意不受王号，但自称东县。适项梁遣使到来，递梁书，由婴展阅一周，便召集属吏兵，开言晓谕：“今项氏致书相招，我与他联合，合兵西向，我想项氏世为楚将，素有威名，项梁叔侄，又是英武绝，不愧将，我等举大事，非与他叔侄联合，终恐无成。看来不如依书承认，徙倚名族，然后西向攻秦，不患不能成事了！”众人听得婴言，颇有至理，且闻项氏叔侄，英名盖世，势难与敌，还是先机趋附，保全城池为是。乃齐声称善，各无异言。婴就写好复书，先遣来使返报。旋即持了军籍，赴项梁营，愿率众相依，悉听指挥。

项梁大喜，受婴军籍，仍令婴自统众。不过兵打仗，总要禀承项氏，方好遵行。这乃是主权所关，不足怪。项梁遂与婴合兵渡淮，并得黥布相从，已有四五万人。嗣复来了一位蒲将军，也有一二万众，投附项梁。《史记》不载蒲将军姓名，故本书亦从阙略。于是项梁属的兵士，差不多有六七万名，一古脑儿会齐邳，探听前途消息，再定行止。忽有探卒走报，乃是秦嘉驻兵彭城，不容大军过去。项梁听说，遂召谕将士：“陈王首先起事，攻秦失利，未即死亡，秦嘉乃遽背陈王，擅立景驹，这便叫大逆不，诸君当为我努力，往诛此贼！”言未绝，各将士已齐声应令，便排好队伍，执定兵械，一声炮响，好似奔赴，争向彭城杀去。小有诗咏：

八千弟渡江来，一鼓便将伪楚摧。

若使到无误事，声威原足挟风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