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驻定陶项梁败死 屯安阳宋义丧生(2/3)

楚营中失了主帅，没跑，当被秦兵掩杀一阵，多半毙命。只有几个命不该死的兵士，溜营外，逃往外黄，报知沛公项羽。项羽不听犹可，听了叔父阵亡，不由的悲从中来，放声大哭。沛公亦为泪，待羽停住哭声，方与羽商议：“武信君已死，军心不免摇动，此断难再驻了。我等只好东归，保卫怀王，抵御秦军。”羽也以为然，乃撤外黄围，引兵东还。陈县，复邀同吕臣军，共至江左，择地分驻。吕臣军驻彭城东，项羽军驻彭城西，沛公军驻砀郡，彼此列成犄角，约为声援。嗣恐怀王居住盱眙，为秦所攻，因请他移都彭城。怀王依议迁都，至彭城后，命将项羽吕臣两军，并作一，自为统帅。牧童能作统帅，却是不凡。惟沛公军仍使留砀，授为砀郡，封武安侯。号项羽为鲁公，封安侯，吕臣为司徒，且使吕臣父青为令尹。署已定，专待章邯到来，与他厮杀。偏章邯不来攻楚，反去攻赵，他是项梁已死，楚无能为，所以北去。怀王闻秦军北行，料知魏地空虚，即使魏豹往略魏地。魏豹奔楚见前回。给兵千人，即日发。豹却也顺手，竟得平定二十余城，派人报捷。怀王乃命豹为魏王，使作屏藩，这且慢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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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公项羽，奉令趋。尚有老将数人，未曾告退，续向怀王言：“项羽为人，剽悍残忍，前次往攻襄城，月余才得破，他因日久怀恨，纵兵屠戮，直把襄城百姓，杀得一个不留。嗣复转攻城，又将全城人民，任残杀。此外所过地方，无不酷待，如此凶暴，怎好令他统军？况楚兵起义以来，陈王项梁，统皆无成，这都为了以暴易暴，不足服人，所以终归败死。今既定议攻秦，不应单靠武力，须得一忠厚者，仗义西行，沿途约束军士，谕父老，非至万不得已，不可加诛，彼秦地百姓，苦秦已久，若得义师前去，除暴救民，自然箪相迎，无思不服。故为大王计，项羽决不可遣，宁可独遣沛公！沛公宽大有名，必不致如项羽的残暴呢。”怀王：“我知了！”诸老将方兴辞而。怀王返室，免不得大费踌躇，自思羽若不遣，是自背前言；若遣令

持了军械，上前拦阻，那里是敌军对手，徒断送了许多颅。最利害的是后面大将，金盔铁甲，跃舞刀，锋刃所及，血横飞，越使楚人丧胆，只恨自己未生羽翼，不能飞上天空，逃脱命。还有这位武信君项梁，仓皇帐，单穿着一常服，执着一把短剑，要想冲大营，觅路逃生。冤家碰着狭路，正与敌军中大将相值，被他拦住。两里争起锋来，一个是刀劈，光焰人，一个是短剑难支，心胆已落。才阅片时，即由敌帅一刀剁，劈作两段。敌帅为谁？就是秦将章邯。邯既招集兵，夤夜冒着风雨，来劫楚营，项梁毫不预备，自然中了邯计，一死不足，还要害及全军，这便叫骄兵必败，应了宋义的前言呢。前回述章邯劫营，是顺叙而，此回却用倒笔，愈见突兀。

事有凑巧，正值宋义回来，即由怀王立刻召见，问明使齐形，义据实复陈，无非说是齐愿修和，只因国未定，所以暂缓师。怀王复与语项梁败状，义答：“臣早知有此祸变，武信君不肯听臣，因致败亡。”怀王乃更商及拒秦政策，义仍主张西，谓必须择一良将，剿抚兼施，止有法，方可成功。怀王大喜，遂留宋义居侍左右，随时与议。一面遣回齐使，令他复命。俟齐使去后，乃遍召诸将，会议攻秦。怀王首先开：“秦始皇暴人民，海怨。今二世尤为无，自速危亡，前武信君西向攻，所过皆克，不幸中失计，忽遭败挫，现拟再接再厉，誓灭暴秦，还问何人敢当此任？”说至此，即顾视两旁，见诸将瞠目结，无一应命。怀王复朗声：“诸君听着，今日无论何人，但能麾兵西向，首先关，便当立为秦王。”言未已，即有一人应声：“末将愿往！”是怀王激励来。往字方才说毕，又有一人厉声：“我亦愿往！须当让我先去。”两人吻，便有区别。怀王瞧着，第一个应声的乃是沛公，第二个厉声的就是项羽，两人统要西行，反得怀王左右为难，俯首沉。项羽又说：“叔父梁战死定陶，仇尚未报，末将谊关侄，誓不甘休！今愿请兵数千，捣秦关，复仇雪耻，就使刘季愿往，末将亦决与同行，前驱杀贼。”怀王听着，方徐声：“两将能同心灭秦，尚有何言？现且署兵，择日启行。”

且说齐使陵君显，在途中缓行数日，果得项梁死耗，才服宋义先见，幸得避灾。只因使命尚未卸，不便回齐，且在途中探听楚人消息，再定行止。嗣闻楚怀王迁都彭城，刘项等同心夹辅，兵威复震，乃改转趋彭城，见怀王，传达使命。怀王依礼接见，赐座与谈。显问及宋义使齐，有无回来，怀王答称尚未。显又述及途次相遇，幸得宋义指示，不至及祸等，怀王愕然：“义何以知项君必败？”显答：“据宋使言，武信君志骄气满，已败象，后来不到数日，竟如所料。试想兵未战，先见败征，岂不是特别知兵么？”怀王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