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宴鸿门张樊保驾 焚秦宫关陕成墟(3/4)

事已万急了！待我救罢！”张良首。哙左手持盾，右手执剑，闯将去。帐前卫士，看了樊哙形状，还他要去动武，当然来拦住。哙本来力大，再加此时拼命，不甚么利害，但向前撞推，格倒卫士数人，得了一条走路，竟至席前，怒发上冲，嗔目裂。项庄项伯，见有壮士突至，都停住了剑，呆呆望着。项羽倒也一惊，便问哙：“汝是何人？”哙正要答言，张良已抢步趋，代哙答：“这是沛公参乘樊哙。”项羽随赞：“好一个壮士！可赐他巵酒彘肩。”左右闻命，便取过好酒一斗，生猪蹄一只，递与樊哙。哙横盾接酒，一喝，复用刀切，随切随，顷刻亦尽。屠狗英雄，自然能生。乃向羽拱手称谢。项羽复问：“可能再饮否？”哙朗声答：“臣死且不避，巵酒何足辞！”羽又问：“汝为谁致死？”哙正：“秦为无，诸侯皆叛，怀王与诸将立约，先秦关，便可称王。今沛公首咸，未称王号，独在霸上驻扎，风餐宿，留待将军，将军不察，乃听信小人，杀功首，这与暴秦何异？臣窃为将军不取呢！惟臣未奉传宣，遽敢突，虽为沛公诉枉而来，究竟是冒渎尊严，有禁令，臣所以谓死且不避，还请将军鉴原！”羽无言可答，只好默然。

陈平（？—前178），武（今河南原东南）人，西汉初大臣。陈胜起义，投魏王咎，为太仆。后从项羽关，为都尉。旋归刘，任护军中尉，建议用反间计使项羽去谋士范增，并以爵位笼络大将韩信，为刘采纳。汉朝建立，封曲逆侯。惠帝、吕后时任丞相，以吕氏专权，不治事。吕后死，与周定计，诛杀吕产、吕禄等，迎立文帝，任丞相。

张良又目视沛公，沛公徐起，伪说如厕，且叱樊哙外，不必在此絮聒。哙因即随同帐。既至帐外，张良也即来，劝沛公速回霸上，勿再停留。沛公：“我未曾辞别，怎得遽去？”张良：“项羽已有醉意，不及顾虑，公此时不走，尚待何时？良愿代公告辞，惟公随带有礼，请取数件，留作赠品便了。”沛公乃取白璧一双，玉斗一双，与张良，自己另乘一，带了樊哙，及随员三人，改从间行走，驰回霸上。独张良一人留着，迟迟步，再见项羽。真好大胆。羽据席坐着，但觉得醉朦胧，似寐非寐，好一歇方才旁顾：“沛公到何去了？如何许久不回！”他已去远，不劳费心。良故意不答。项羽因使都尉陈平，寻沛公。既而陈平报，谓沛公车从尚在，只沛公不见落。羽乃问张良：“沛公如何他去？”良答：“沛公不胜酒力，未能面辞，谨使良奉上白璧一双，恭献将军，还有玉斗一双，敬献范将军！”说着，即将白璧玉斗取，分献上。项羽瞧着一双白璧，确是光莹夺目，毫无瘢，不由的心起来，便即取置席上，且顾问张良：“沛公现在何？”良直说：“沛公自恐失仪，致被将军督责，现已脱早去，此时已可还营了。”羽愕问：“为何不告而去？”良又：“将军与沛公同兄弟，谅不致加害沛公；惟将军，或与沛公有隙，想将沛公杀害，嫁祸将军。将军今日，初咸，正应推诚待人，望，为何要疑忌沛公，谋设计？沛公若死，天必讥议将军，将军坐受恶名，诸侯乐得独立。譬如卞庄刺虎，一计两伤，沛公不便明言，只好脱避祸，静待将军自悟。将军英武天纵，一经返省，自然了解，岂尚至责备沛公么？”好似为项羽划策，妙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