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纵反间范增致毙 甘替死纪信被焚(2/3)

心吃，夜间投宿逆旅，也是睡不得安，翻来覆去，好几夜不能合。从来愁最伤人，忧易致疾，况范增已年逾七十，怎经得起日夕烦闷，郁极无聊！因此迫成疾病，渐渐的寒侵，起初还是勉支持，力疾就，忽然背上奇痛得很，才阅一宵，便突起一个恶疮。途次既无良医，增亦不愿求生，但思回见家人，与他永诀。所以卧在车中，趱速行。将到彭城，背疽越痛越大，不堪收拾，增亦昏迷不醒。尚有几个从人，见他死在目前，不得不暂停旅舍。过了两日，增大叫一声，背疽暴裂，血不止，竟尔亡，寿终七十一岁。时已为汉王三年四月中了。急年月。

从吏见范增已死，买棺敛尸，运回居鄛，埋葬郭东。后人因他忠事项王，被敌构陷，死得可怜，乃为他立祠致祭，传不绝。并称县廷中井为亚父井，留作纪念。九原有知，也好从此告了。还算是后幸事。

时至黄昏，尚未见城中动静，转间已是夜半，方见东门大启，放多人，前后并无火炬，望将过去，好似穿着军装，满甲胄。大众恐他诈降，忙将兵举，向前拦阻。但听得声叫：“我等妇女，无无衣，只好趁着开门时候，外求生，还望将军们放开走路，赏我一线生机，将来当福寿双全，公侯万代！”想都是陈平教她。楚兵仔细一瞧，果然是妇人女，老少不同，有的是白发，有的是蝉鬓朱颜，只上都披着敝甲，扭扭，好看得很，禁不住惊异起来。又问她城逃生，如何有这异装？妇女统答说：“我等没有衣穿，不得已将守兵弃甲，取来御寒，幸请勿怪！”楚兵听说，虽然释去疑团，总不免少见多怪，暗暗称奇。大众分立两旁，让开走路，看她过去，且个个睁着馋，见有姿的娃，恨不将她搂抱过来，图些快乐。更奇怪的是这妇女，陆续不绝，过了一班，又是一班，连连络络，鱼贯而，一时传为奇观。却是楚军的福。甚至西南北三方的楚兵，亦都趋至东门，来看闹。楚将也是东门大启，汉王总要降，不必顾着营寨，但教趋候东门左右，不使汉王走脱，就好算得尽职，所以兵士到来，将吏等亦皆踵至。那汉王就潜开西门，带着陈平张良，及夏侯婴樊哙等，溜了去，但留御史大夫周苛，裨将枞公，与前魏王豹同守荥，保住城池。

荥城的将士，连日抵御，害得疲力尽，困惫得很，再加粮断绝，贮将罄，见得危急万分，朝不保暮。汉王亦焦灼异常，陈平张良虽然智术过人，到此亦没有良法，只好向众将面前，用了各激励的话，鼓动众志。果然有一位替死将军，慷慨过人，愿粉骨碎，仰报知遇。这人为谁？乃是汉将纪信。当见汉王，请屏左右，悄悄相告：“大王困守孤城，已有数月，现在敌势甚盛，城兵少粮空，定难久守，为大王计，不如脱围他去，方得自全。但敌军四面围着，毫无隙路，须要设法诳敌，把臣躯代作大王，只说是城投降，好教敌军无备，然后大王可以乘间围，不致危险了。”汉王：“如将军言，我虽得重围，将军岂不冒险吗？”纪信又：“大王若不用臣言，城破以后，玉石俱焚，臣虽死亦有何益。今只死了一臣，不但大王脱祸，就是许多将士，亦得全生，是一臣可抵千万人命，也算是值得了！”汉王尚迟疑未决，恐也是作来。纪信奋然：“大王不忍臣死，臣终不能独生，不如就此先死罢。”说着竟剑在手，遽自刎。慌得汉王连忙座，把他阻住，且向他垂涕：“将军忠诚贯日，古今无二，但愿天心默佑，共得保全，更为万幸。”纪信乃收剑答说：“臣死也得所了。”汉王更召陈平，与语纪信替死等。陈平：“纪将军果肯替死，尚有何说！但也须添设一计，方保无虞。”汉王问有何策？平与汉王附耳数语，汉王自然称妙。便由陈平写了降书，嘱使于吏城，赍书往谒项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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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兵毫无所闻，专在东门丛集，尚见纷纷妇女来，好多时才得走完，约莫有二三千人。天已将黎明了，城中始有兵队继，还执着旌旗羽

项王展书阅毕，便问汉使：“汝主何时降？”汉使：“今夜便当降了。”项王大喜，发放汉使，叫他复告汉王，不得误约。否则明日屠城，汉使唯唯而去。项王便令钟离昧等，领兵伺候，一俟汉王来，就好将他拿祭刀，钟离昧等振起神，的待着。

且说项王闻范增死，反觉伤，又未免起了悔心。自思范增事我数年，当无歹意，安知非汉王设计，害我肱，今与刘季誓不两立，定当踏平此城，方足恨。晓得迟了。乃又召钟离昧等，好言抚，且嘱他用力攻城，立功候赏等语。钟离昧等倒也奋，拚死攻，四面围扑，晨夕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