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骨头 第2节(2/4)

魏明珍从房间开门来，拨了拨焗过油的卷发，陈礼彬还在电脑面前坐着，魏明珍解释说他在炒，问苗靖要不要一门，她去买楼买熟，苗靖睛盯着电视机画面一声不吭，后知后觉听见关门声，反应过来她妈妈已经楼。

两室一厅的房，两间卧室并排朝东，台朝西，中间是厨房洗手间客厅，格局宽敞的，苗靖一直生活在平房里，没住过楼房，看着脚黄的木地板和厨房门外的冰箱，心里隐隐有些异样。

第一顿饭就在家里吃的，有熟有炒菜，还有一瓶白酒，桌摆好，上要动筷，有人开门回来，是个男孩，玩得满大汗，站在门换鞋，看见屋里几人，眨了睛，也丝毫没有异样，自顾自在端碗在桌边坐。

是个得很好看的男孩，穿白的短袖衬衫，衣服沾灰，后背泛黄，睫垂着时，莫名觉得这男孩很净，再往上一掀，看他一双顽劣不驯又得像石的睛，在孩堆里不是个好惹的角。

幕，旁人无不停行以注目礼，她妈妈染黄发，穿豹纹连衣裙，黑丝袜，跟凉鞋，像只趾气扬的孔雀，她自己扎尾，发绳上穿着两颗亮晶晶圆的珍珠，白无袖连衣裙，紫小碎，后腰绸带扎的蝴蝶结，裙摆有三层，边缘一圈紫波浪边，照镜的时候，连她自己都愣住。

魏明珍在这家里考察过一个月，很自来熟，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指苗靖换鞋，洗手，去沙发上坐，再去厨房烧泡茶，顺便问中饭吃什么，她可以厨，也可以去馆。

魏明珍带她敲开了二楼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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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陈礼彬自己了房间，在电脑面前坐，过了一会魏明珍端了杯茶去，也凑到电脑面前，坐在椅扶手，两人耳语了几句，而后房间门被关上，留苗靖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

苗靖睁着清凌凌的睛，，再，乖巧说好，知了，谢谢叔叔。

有人开门，文弱削瘦的男人，鼻梁很，大双，看见母女两人，温和笑了笑，帮忙把行李接来：“来了，迎迎。”

“叫她苗靖就可以了。”

魏明珍暗地推了苗靖一把。

卧室里还有个白机盒，有键盘和音响，轰隆隆的音乐传来，魏明珍看苗靖好奇盯着，颇为自豪解释：“你陈叔叔是个电脑迷，在电脑前坐就不起来了。”

那时候的苗靖得不好，发枯黄潦草，瘪纤瘦，气质模样都像麻木不仁的小老太太，但那双睛漂亮，像一汪清宁静的泉，不若魏明珍那样俗气艳丽，鼻嘴也看得是个人胚，要等她慢慢落大。

苗靖八岁，陈异也才十岁，苗靖二年级，陈异四年级，两人相差两岁，其实也不到两岁，只差了十六个月，陈异生日是12月24日，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后来平安夜圣诞节在国已经变相成了人节，苗靖生在后两年的4月19日，陈异读书比她早一年，听说是小学学报名，他面试答题太聪明，破格提前一年上学。

“欸，真乖。”

男人很有礼貌，打开电视机，把遥控苗靖手里，陪着聊了两句，他名叫陈礼彬，是供电局的职员，前妻前几年去世，有个儿叫陈异，比苗靖大两岁，今年读四年级，苗靖既然跟着魏明珍过来，转学手续他帮忙办了，就跟陈异一个小学念书。

家里只有两个卧室，苗靖只能和陈异同住一间房，好在房间是方形，面积不算小，再搬一张单人床来，两张床中间隔着书桌，再拉帘，

“哥哥好。”

“叔叔好。”

“这是我儿，陈异。”

她仔细打量屋，家里卫生有些潦草，但细节可见某些端倪——家里的茶壶杯很文雅致，电视机的防尘布是手工针绣，披着细细的苏，墙上挂着她看不懂的彩朦胧的画框，落灰空的橱柜里残存着几只可的瓷娃娃——细枝末节里依稀能觉过去女主人残存的气息。

陈异腮帮嚼着烤骨一鼓一鼓，骨渣扑哧吐在桌上，一副无法无天的样，陈礼彬低着，在旁边慢条斯理喝着酒，魏明珍络络把话题划过去，招呼一家人吃吃喝喝。